“怎么過去?”衛燃低聲問道,“都有誰參加?”
“黃包車過去”
張正歧說道,“有人攔下,就說一起去喝酒,沒人攔下就正常行動,我和二叔一車,你和趙小叔一車,帶刀了嗎?”
“帶了”衛燃低聲說道,“對方多少人?”
“咱們要去的是他們的宿舍,要殺的職員有7個,課長有兩個,社長一個,社長的情人也在,不留活口。”
“有點少”
衛燃暗暗盤算一番卻也不挑,慢慢殺唄。
三言兩語間,張正歧帶著他從一樓的另一扇窗子翻到了一條不過一米寬的巷子里,兩人沿著錯綜復雜的巷子七繞八繞的繞了足有十多分鐘,等他們終于走出巷子的時候,巷口已經有兩輛黃包車在等著他們了。
張正歧抬手指了指后面那輛車,他自己已經坐上了前面那輛,那車夫也立刻跑了起來。
見狀,衛燃也立刻上車,坐在了趙景榮的身旁。
“昨晚的活兒干的不錯”
趙景榮示意衛燃用毯子蓋住自己,又往后坐了坐,讓上半身都藏在篷布的陰影里,嘴上也慢條斯理的評價道,“現在黑白兩道都把注意力放在尋找那個女人和黃包車夫的身上了。”
“他們會有危險嗎?”衛燃同樣往后坐了坐低聲問道。
“不會”
趙景榮低聲答道,“那個女人是個舞女,她和那位黃包車夫都已經登上去廣洲的船了,在哪不是跳舞,在哪不是拉車。”
“廣洲好,冬天不冷。”衛燃有一搭沒一搭的低聲說道。
“是啊,冬天不冷。”
趙景榮心不在焉的重復了一句,卻并沒有繼續開啟任何新的話題,只是遞給他兩個厚實的大號羊毛襪子,示意他穿在鞋子外面。
直到黃包車離開了這條街,趙景榮這才突兀的開口低聲介紹道,“咱們去的地方,周圍都是日僑,要殺的人住在一棟六層的公寓里。他們.”
“那一棟都是鬼子嗎?”衛燃突兀的開口說道,他的臉上有笑意,燦爛的的笑意。
坐在旁邊的趙景榮雖然只能看到他那一嘴小白牙,但卻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說道,“一樓二樓不住人,三樓開始,每一層都有人住,但我們要殺的那些鬼子只住了五層和六層。”
“三層和四層住的是什么人?”衛燃不死心的低聲問道。
“也是日僑”
“一起殺了吧”衛燃語氣隨意的說道。
“他們.”
“他們真要是無辜不會來申城”
衛燃執拗的說道,“而且我們死的很多人也是無辜的,既然是幫派尋仇,理應雞犬不留。”
“你”
“你們要是下不去手,我自己來。”衛燃無所謂的說道。
“到那里再說吧”
趙景榮可不知道自己身旁坐著的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瘋批,但他知道,今晚的殺人并不重要,就算那那棟樓里的人都殺了,也遠不如搶下碼頭的那批糧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