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小姐這是.”
“我不知道他們離開申城之后是否還要做危險的事情,但是我不想被我的哥哥或者任何人從這里找到他們的線索害了他們。”
平野葵說著,將點燃的硬卡片調轉方向舉著,直等到火焰嚼碎了那兩行地址,這才將手中捏著的紙片丟到了地上。
“昨天的照片洗出來了嗎”平野葵用力做了個深呼吸之后,抱起那只小黃狗問道。
“洗出來了”
張泰川點點頭,“昨晚在平野先生的耐心等待中洗出來的。”
“他肯定不止是看了照片吧”平野葵一邊往不遠處的車子走一邊篤定的問道。
“是啊”
趙景榮笑著說道,“他還希望我暗中監視秦翻譯和衛翻譯,免得你們帶壞了善良的平野小姐呢。”
“平野先生昨晚宴會間隙就拜托我監視衛先生,怕他愛上平野小姐呢。”張泰川也笑著拆穿了平野大翔的老底兒。
“真是巧了”
衛燃從兜里摸出一根小黃魚兒掂了掂,“平野先生昨晚在寫真社也給我安排了類似的活兒,還賞了我一根小黃魚兒呢。”
“有這樣的哥哥實在是太丟臉了”平野葵無奈的嘆了口氣,拉開轎車的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平野小姐接下來打算去哪”
衛燃鉆進駕駛室問道,與此同時,趙景榮也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而張泰川則從另一面坐進了后排車廂。
“去寫真社吧,今天我想學習沖印照片。”
平野葵略顯煩躁的抱怨道,“今天一早穆先生他們才剛剛離開,蒼井先生和那位閻先生就迫不及待的趕到戲社了,我可不想見到那兩個猥瑣的老男人。”
“平野小姐如果不想被打擾,可以選擇搬到寫真社或者平野太太那里生活。”張泰川建議道。
“我的哥哥不會同意我搬到寫真社的”
平野葵擺弄著抱在懷里的小黃狗說道,“我更不想搬到那個女人的家里生活。”
“我會派一些人在診所附近盯著的”趙景榮適時的做出了承諾,“平野小姐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給金先生添麻煩了”
平野葵感激的說道,她現在甚至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哥哥了,反倒坐在同一輛車里的這些異國人讓她更加的心安。
“金隊長等下去哪”張泰川轉移了話題問道。
“閻隊長今天一早就把棺材鋪的小五給趕跑了”
趙景榮說道,“等下我去把他安排在我師傅的古董鋪子里做個伙計。”
“用我送你嗎”衛燃順勢問道。
“不用,等下我也在寫真社下車就行。”趙景榮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昨天的那個人,送出去了嗎”平野葵開了個新話題。
“送出去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卻是趙景榮,“天還沒亮就藏在棺材里送出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
“那就好”平野葵稍稍松了口氣,“他活下來我就安心了。”
在車子里閑聊的平野葵并沒有注意到,剛剛經過的一輛黃包車里坐著的車夫便是當初拜紀先生為師傅的六子。
就像沒有人注意到,登船的張正歧只是在船艙里打了個晃,便長出了一抹胡子,并且穿上了客輪工作人員的制服,憑借這套行頭悄無聲息的下船坐進了那輛似乎在等著他的黃包車里。
碼頭上暗中發生了什么,衛燃和平野葵一樣不知情,他們一行四人在趕到寫真社之后,趙景榮坐著黃包車離開,平野葵則在欣賞了一番昨天她“親手拍下”的照片之后,認真的跟著張泰川學習起了底片和照片的沖印。
至于衛燃,他倒是閑了下來,索性帶著那只活潑的小黃狗,勤快的將這寫真社樓上樓下全都仔細的打掃了一番,等到臨近中午,甚至還拉著平野葵和張泰川,去附近的鬼子餐廳買來了豐盛的午餐。
雖然平野葵在昨天晚上的餞行宴上滴酒不沾,但這頓午餐卻主動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產自招核的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