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姑娘的酒量恐怕也就比穗穗強點兒有限,這一杯酒都沒喝完便耍起了酒瘋,帶著櫻式彈舌音,踩著一張小凳子咒罵起了她那“不成器的哥哥”,順便還梨帶雨的替她的嫂子良子小姐發泄著不滿。
出于某種默契,衛燃和張泰川雖然再沒有灌平野葵的酒,卻打著配合開始從她的嘴里套話。
喝醉的平野葵雖然頗有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不用問就將他們平野家包括養的貓在內的所有成員都介紹了個遍。
但這些信息里有價值的實在是不多,基本上就是她還有個哥哥和嫂子,兩人一起經營著米店,良子小姐和她是從小的朋友,而且還是嫂子的妹妹,她在幾年前嫁給了她的另一個哥哥也就是平野大翔,并且生了兩個女兒。
當然,她還提及,自己有個非常漂亮的姐姐,她在三年前就跟隨移民團去了塞班島,并且一直想把他們的媽媽還有平野葵都接過去生活如何如何。
這些和后世平野大翔留下的回憶錄手稿倒是勉強都對的上。
談不上失望,兩人將平野葵送去樓上休息,隨后重新坐在暖桌邊,一邊繼續喝酒,一邊逗弄著那只小黃狗,順便也規劃著晚上的行動。
“今天晚上,蒼井在麗華戲社舉辦慶功宴。”
張泰川放下酒杯說道,“閻隊長會帶著征柴隊全員參加,牽線的漢奸也會去。”
“怎么動手”衛燃端著一杯酒低聲問道。
“到時候征柴隊會給他們全都灌醉”
張泰川同樣將聲音壓低了一些,“正歧帶著小五動手,咱們到時候做接應就行,有征柴隊在旁邊,危險性不大。”
“好”衛燃輕輕點點頭。
確實,征柴隊百十號人呢,而且目標還都喝醉了,難點根本不是殺了目標,而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
沒有過多的討論這個問題,兩人又各自喝了幾杯,隨后便在寫真社正對著大門的會客室,借著酒勁閉著眼睛迷瞪起來,他們要為晚上的行動提前養足精神才行。
然而,這一覺都不等樓上樓下的三人主動睡醒,砰砰作響的敲門聲卻從外面傳了進來。
近乎下意識的,被驚醒的衛燃和張泰川都將手伸向了后腰處。
“不好,是大洋馬那邊的人。”
張泰川在看到門外的人時心頭一沉,連忙起身打開了有一半裝著大玻璃的店門。
“秦翻譯,不好了。大洋馬早產了”
這伙計心急火燎的說道,“給平野小姐的診所打了電話沒人接,我們沒敢往這兒打電話。”
“人在哪呢”張泰川問道,“請大夫和產婆了嗎”
“還在家呢”
那伙計連忙答道,“管媽媽說請他們沒用,已經在出血了,說是要給她輸血,但但咱們不會啊!”
“我去啟動車子,你去喊平野小姐。”
衛燃說著,已經走出了寫真社,順便還看了眼墻角的座鐘,那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四十多了,剛剛那幾杯梅子酒的助眠效果格外的好。
“你先去吧,我們這就過去。”
張泰川壓低了聲音囑咐道,“這邊的情況去和金隊長說一聲。”
“哎!”
那伙計立刻應了,轉身走出寫真社,騎上一輛洋車跑沒了影子。
“這死孩子還真特碼會挑時候”張泰川嘟囔了一句,轉身跑上了寫真社的二樓。
不久之后,平野葵帶著那只小黃狗跑下了樓,鉆進了衛燃提前幫忙打開了車門的車廂里,嘴上不停的說道,“那個女人是o型血,我記得很清楚,我們需要有人給她輸血,另外,藥箱昨天我.”
“那邊有藥箱”
因為鎖門稍晚一步上車的張泰川關上副駕駛的車門說道,“輸血的人我去找。”
“拜托了!”平野葵感激的說道。
張泰川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點上顆煙,抓緊這點時間思考著這個突發事件帶來的影響和變化。
衛燃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是否想出了對策,他只是盡量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到了那條弄堂的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