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并且下意識的看了眼后視鏡。
沒人
前面沒有人
后面也沒有人
兩側的店鋪也都沒有開門!
等他踩下剎車的時候,他已經拔出了別在后腰處的那把tt30手槍。
他終于知道了這把槍存在的意義,誘惑自己殺了落單的平野大翔!
他有足夠的把握,在這種地方這個時間,即便他殺了平野大翔都不會被抓到更不會被懷疑到。
銘鄉戲班子那些人的死,張正歧的死,甚至包括傷心欲絕的平野葵。
所有的這些全都慫恿著他推開車門,雙手持槍搭在車頂,瞄準了前面那個已經扶著電線桿嘔吐不止的平野大翔。
殺了他!
殺了他嗎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行,不能殺
原本已經將指肚搭在扳機上開始施加壓力的衛燃最終松開了手指頭,取下彈匣,接著又拉動套筒退出了一顆子彈,顫抖著將這顆子彈重新壓進了彈匣里。
“咔嚓”
衛燃將重新壓滿的彈匣裝了回去,隨后將這支槍丟進了駕駛室,用力搓了搓臉,熱情洋溢的帶著驚喜大聲喊道,“平野先生!是平野先生嗎!我終于找我草擬麻個嗶的小鬼子!”
在他緊急插播的咒罵中,濃郁的白光終于吞噬了視野中的一切。
接下來.還會有人死嗎
在衛燃疲憊的嘆息中,白光也漸漸消散,周圍的一切也變了模樣。
在所有的感官中,他最先感受到的,便是周圍的溫度變熱了許多。
緊接著,他還聞到了暗房里特有的味道。
果不其然,當周圍的一切逐漸清晰,他果然又回到了武藏野寫真社的暗房里。
下意識的摸向后腰,果然別著一把tt30手槍,甚至,這支槍的槍膛里都頂著子彈。
輕輕走到門邊側耳傾聽片刻,衛燃沒有急著拉開暗房的門,而是又一次將這個房間打量了一番。這一次,晾曬繩上依舊掛著不少等待晾干的照片。
這些照片里基本上都是平野葵和一個明顯混血樣貌的小嬰兒的。
都不用猜,他就有八九分的確定,那個小嬰兒是墨菲斯,名義上平野大翔的兒子。
繼續一番觀察,這間暗房靠門的桌子上,還有一份沒有寫完的日語信件。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封信是自己寫的,開頭是“尊敬的武藏老師”,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問候和對聯系不上他的擔憂。
不過,這封信便只寫到這里了,雖然看起來就像是沒寫完一樣,但衛燃卻一眼看出來,這封信的內容里沒有具體的時間和事件,換言之,他隨時都可以說自己剛剛正在寫信。
拿起信紙看了看桌面,見沒有因為灰塵造成色差,衛燃這才輕輕拉開了暗房的木門。
在撲面而來的悶熱中,他也一眼看到了門外正準備敲門的平野葵,對方的腳邊,還蹲坐著一只大耳朵黑嘴筒子的大黃狗——它已經長成了大狗的模樣了,沒有小時候可愛,但卻足夠的有安全感。
“平野小姐怎么來了”
衛燃說著,已經拉開了帶有玻璃窗的木門,將一人一狗讓了進來。
“我有急事找你們”
平野葵說話間已經走到會客區坐了下來,“只有你在嗎”
“沒錯”衛燃點點頭,順便還摸了摸那只大黃狗。
“其余人呢”平野葵繼續問道。
“發生什么了”衛燃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