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吧。”星野一郎招呼著眾人走上甲板說道。
“我的榮幸”
衛燃接過對方遞來的相機,以碼頭為背景,給星野一郎和他的女婿,以及抱著孩子的趙景榮拍了一張合影。
“好了,你下船吧。”星野一郎突兀的說道。
“老師不打算帶著我去了嗎”衛燃將相機還給對方的同時問道。
“只有奉嶸君跟著就夠了”
星野一郎說著,已經扣下了相機里的膠卷遞給了衛燃,“記得幫我把照片洗出來,寄到平野先生的地址。”
“好的,武藏先生。”衛燃壓下心頭的不安,恭敬的接過了膠卷,轉身走向了通往碼頭的舷梯。
“沒有人能搶走屬于我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星野一郎意有所指的看著衛燃離去的背影說道,“對吧奉嶸君。”
“沒錯”
趙景榮點點頭,故作好奇的問道,“是龍之介太貪婪了嗎”
“不不不,他可一點都不貪婪。”
星野一郎答道,“我只是需要有人幫我繼續看守寫真社才行。”
“衛燃在拍攝上確實非常有天賦”趙景榮恭維道,“他肯定能照顧好您的寫真社的。”
“但愿如此吧”
星野一郎語氣頗有些心不在焉,并且直到目送著衛燃下船,這才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回艙室吧,這里的味道實在是太差了。”
“這里的味道確實不是太好”
趙景榮說著,已經邁開步子,抱著孩子跟著他們二人走向了船艙。
與此同時,剛剛下船的衛燃卻被一個扛大包的苦力撞了一下。
“快去倉庫,準備上船。”這名衛燃都沒見過的苦力扶助衛燃道歉的同時低聲說道。
衛燃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左右,和對方拉開距離走進了一座倉庫,隨后被等在這里的王貴引著躲到一堆貨物的邊上,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套苦力衣服,又在菜根上抓了一把泥抹在臉上脖子上以及手臂上,隨后扛起了一筐蔬菜,跟著那些苦力重新走向了那條客輪。
以扛著的那筐擋住了大半張臉的蔬菜為船票,衛燃輕而易舉的混進了船艙,隨后又在王福的掩護下,洗掉身上的泥巴,換上了這條船服務生的制服,并且得到了一把可以打開絕大多數客艙門的員工鑰匙。
這所謂的員工鑰匙,其實不過是個特殊的扳手罷了,樣式就和后世的電梯門鑰匙差不多,但有了這把鑰匙存在,這條船的大多數客艙他卻都能隨意的進出了。
離開貨艙一路上行,衛燃在客艙里一陣閑逛,在目送著一名貴婦人離開她的艙室之后,慢悠悠的走過去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立刻打開艙門閃身鉆了進去。
一翻快速檢查,衛燃找出那名貴婦人的化妝包給自己臉上和裸露的皮膚力所能及的換了個膚色,隨后又通過修飾陰影把樣貌特征簡單的換了換。
將所有東西恢復原狀,衛燃閃身離開了這間艙室,按照逃生示意圖的指引,先找到這條客輪的宴會廳,和一些服務生混了個臉熟并且記下了幾個人的名字,隨后揣著一把順來的日式廚刀,格外大膽的走進了趙景榮等人所在的客艙。
很快,他便來到了趙景榮所在的艙室,透過玻璃往里看,他卻發現,趙景榮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那個名叫佐藤的,則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耐心的拷問著。
沒有急著救他,衛燃跨步來到隔壁的門口,通過窗子往里看了一眼。此時,星野一郎似乎并不在房間里。
衛燃見狀繼續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那個奶媽帶著小嬰兒住的艙室。
這間艙室的門玻璃被里面的拉簾擋住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隱約聽到星野一郎正在用還算流利的漢語溫和的問著什么。
這條船上武藏還有其他人手嗎
衛燃暗暗思索著,他清楚武藏的打算,相比已經離開了太久的申城,這條船上確實要更加的安全,這大概也是他如此干脆的重新回到船上的原因。
稍作遲疑,衛燃摸出鑰匙,在捅進專用鎖眼的同時敲響了房門。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