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冬至,自從潮蘚戰爭開打,這鬼子可是發了橫財,這過節慶祝的也多了。”
張泰川說著,已經迫不及待的撕開了信封,將里面厚厚的一沓信紙全都取了出來。
“平野小姐家”
“沒了”
張泰川一邊看信一邊答道,“45年我跟著她先去的大阪,她家都燒沒了,什么都沒留下來。
那一年的年底,我跟著她又去了一趟,沒多大的變化,從那之后她也就死心了,再沒有回去過了。”
“她哥.”
張泰川再次搖搖頭,“沒有,那人就像是蒸發了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二叔,你和平野小姐”衛燃隱晦的指了指門外。
張泰川抬頭看了眼衛燃,重新低下頭看著手里的信,格外坦然的說道,“別瞎猜,我和平野小姐不可能有什么的,她沒心思談情說愛,我也沒那個心思。”
“你你們現在”衛燃猶豫片刻后問道,“你們現在在做什么”
“46年的時候,平野小姐就加入了jcp,自那之后,她一直投身于反戰事業。”
張泰川隨口答道,“這些年我明面上開了一家照相館,星野照相館,借助照相館的拍攝,為她提供一些掩護。”
“現在的局勢很艱難吧”衛燃問道。
“是啊”
張泰川嘆了口氣,“自從潮蘚戰爭開始之后,他們內部似乎就出現了兩種聲音,而且兩者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再加上今年六月份jcp被麥克阿瑟取締禁止公開活動,現在已經有相當一部分成員轉入地下了。”
“我能知道平野小姐的態度嗎”衛燃繼續問道。
“我主張進行和平談判解決問題,并且一直在進行反戰宣傳。”
平野葵一邊說著,和那位管教媽媽,以及當初衛燃在船上“合作”過的那位奶媽一起,用托盤端來了幾樣飯菜。
“砰!砰!”此時,窗外又接連炸開了兩團絢爛的煙。
“今天是冬至,我們習慣在這一天吃南瓜紅豆煮。”
平野葵看了一眼窗外的煙,回過頭將一份類同于“蒸南瓜蘸豆沙”,卻不知道該算是飯還是菜,以至于似乎只能用“料理”這個詞來指向的食物端到了衛燃的面前。
不等他道謝,平野葵又端來了一碗面條,“這是我制作的烏冬面,我是關西人,這是我們那里會在冬至的時候吃的食物。”
“謝謝”
衛燃道謝過后,那位管教媽媽和那位奶媽又分別端上來一盤中式餃子和湯圓,以及似乎專門為張泰川準備的年糕和一小碟白。
“咱們這一桌可是齊了”
張泰川收起信笑著說道,“我是杭洲人,我們那里每到冬至都會吃年糕。”
“阿拉是上海寧”
那位管教媽媽也換上了鄉音,用差不多只有張泰川能勉強聽懂的申城方言說道,“阿拉冬至辰光會吃湯團、吃甜酒釀的呀。”
“我是熱河的”
那位奶媽也換上了鄉音說道,“俺們那款兒,冬至都好包餃子。”
只是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她的臉上也淌下了止不住的眼淚,也許,她想到了曾經和她一起度過冬至的那些人。
“吃吧,吃飽了不想家。”
張泰川說著,拿起筷子捏起一塊年糕在白碟子里蘸了蘸,隨后塞進了嘴里,只是他的眼睛,卻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那封信。
“信上說了什么”平野葵好奇的問道,“有什么我可以知道的消息嗎”
“有”張泰川憂心忡忡的說道,“六子去潮蘚戰場了”。
“當啷”平野葵手中的筷子不小心滑落砸在了暖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