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真央嘴里冒出了一個怎么聽似乎怎么不對味兒的類比,“他可比東京最貴的牛.”
萬幸,她后面還沒說出來的話因為千尋及時的捂住了嘴巴總算沒有冒出來。
“我媽媽的腦子已經被酒精泡壞了。”千尋連連致歉,“請務必忽略她的醉話。”
“沒關系”
穗穗樂不可支的說道,“我也有個同款的爸爸,所以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我真是替教授謝謝他的好女兒”衛燃無奈的搖搖頭。
“總之,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武藏真央扒拉開千尋的手說道,“我本來是打”
“看在平野葵的份兒上,這次算是免費的。”
衛燃先一步開口堵住了對方嘴里即將冒出來的驚世言論,接著又說道,“但是能不能找到,我真的沒有辦法保證。”
他確實沒有辦法保證,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去貝魯特了,他這次能做的,也只是“托朋友問問”。
“這好吧”
武藏真央徹底松了口氣,隨后卻又說道,“我本來打算把我保管的那些東西當做傭金來雇傭你的,既然衛先生愿意幫我,無論最后是否找”
真央的話都沒說完,衛燃的手機也響起了郵件提示音。
“請稍等”
衛燃說著點開了郵件,是亞沙爾回復的郵件,在這封郵件里,同樣是一張拍立得的正反面。
果然衛燃在看到對方發來的內容時不由的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兩個相互等待的人可能終生都沒能再見對方一面。
這個世界有時候也太小了,小到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會因為一張相紙產生交集。
就像他猜測的一樣,武藏真央的父母合影,果然是用那臺相機拍下的。
而在亞沙爾發來的這張照片里,一個看著并不算多么高大,留著絡腮胡子的亞裔男人坐在手術臺的一側,他的懷里抱著一個似乎已經失去了呼吸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臉上有深可見骨的傷口,一只眼球已經掛在了外面尚未來得及處理,而且她的左手已經自手肘的位置被炸斷了。
他去過貝魯特,他甚至能認出,這張照片是在難民營外的那座醫院拍的。即便他認不出拍照的背景,他也無比確定,那名產婦的手臂絕對是被炸斷的。
可即便如此,這個靠在男人懷里的巴勒斯坦女人,她的懷里仍舊抱著一個尚未來得及剪斷臍帶的女嬰。
因為當初拍的足夠清晰,也因為亞沙爾拍的足夠清晰,他甚至可以從這張翻拍的照片里清楚的看到。
那個女人勉強搭在嬰兒身上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似乎用子彈殼制作的戒指——抱著她的那個亞裔男人,他的左手無名指同樣有那樣一枚來自戰斗最前線的婚戒。
他似乎在刻意展示他們的婚戒,他是想以此來證明那個小嬰兒出生的合法性嗎
衛燃沒有答案,所以他看向了亞沙爾發來的第二張照片。
這是拍的那張照片的背面,其上用阿拉伯語摻雜著日語寫道:
8解戰士哈娜阿米爾與來自jra的國際主義戰士武藏健太郎的女兒,她的名字叫蕾婭以及武藏真央,她的生日是1982年9月9日。
稍作猶豫,衛燃最終還是將手機屏幕的亮度調高,將那兩張翻拍的照片保存在相冊里,隨后輕輕放在桌面上,雙手推給了坐在對面的武藏真央。
“我想,我找到你的父親和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