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眾人已經跟著李羿忠來到了車庫的二樓。
這一層有一半的空間是個種滿了草的露臺,而在剩下的這一半空間卻是一間似乎主要以維修相機為主的工作室。
不過,在這間工作室緊挨著樓梯的邊角處,便停著那輛他們在照片里見過的大發牌sb7三輪摩托。
這輛被搬到二樓,而且因為被墊起底盤所以三條輪胎懸空的摩托甚至還大致保存著照片里的模樣。
深藍色的涂裝細看之下難以避免的帶著歲月的斑駁,貨斗右側和車尾,還各有一個可以支起來當做簡易小桌的長條木頭板子,并且分別掛著一條等長的木板凳。
而在貨斗左側的頭尾,各有一根手腕粗細,一米五長度的竹竿。
這兩根竹竿上,各自掛著一盞帶有綠色燈罩的照明燈,竹竿之間便是那塊寫有“長沙的味道”的白布。
在這三輪車的貨斗里面,靠近車頭的貨斗內側,額外焊接在這里的金屬箱子里裝著兩塊給照明燈供電的鉛酸電池。
在它的右側,除了固定著兩個滅火器之外,還固定著一把足矣遮住車身以及周圍一圈的白色太陽傘。
而在左側把角,一個并不算大的鐵皮箱子里摞著約莫十幾二十塊12孔的蜂窩煤,里面還放著諸如火鉗之類的工具。
在這里面,似乎便放著那把滿是豁口的大刀。
沒有急著抽出那把大刀,衛燃繼續打量著這輛三輪摩托的貨斗。
緊挨著裝有蜂窩煤的箱子,便是一個用螺絲固定在貨斗地板上的鑄鐵蜂窩煤爐子。
它的火門都緊挨著貨斗側板,并且在側板對應的位置開了個足夠大的口子來方便操作。
這爐子上不但架著一口形似高壓鍋的不銹鋼小鍋,而且周圍還有一圈似乎用鐵皮油桶制作的護板。
護板的外面,貨斗右側的空間放著幾個鐵皮暖壺。那護板外還用紅色的油漆字寫著“熱水免費”的字樣。
爐子的另一邊車尾的方向,兩塊包著不銹鋼鐵皮的木板蓋住了貨斗剩余的那一半面積。
在得到李羿忠的允許之后,衛燃輕輕掀開了第一塊木板,
這
那湯桶里面放著竹子做的夾子和竹笊籬,而那箱子里,放著的卻是一個個比巴掌略大一些的白色搪瓷碟子,在箱子的邊緣,還固定著四個裝有一次性筷子的竹筒。
再掀開第二塊木板,這里面同樣放著一個箱子一個湯桶。
這一次,箱子里是一個挨著一個,外面套著一層竹筒的玻璃罐頭瓶子,其上還貼著白色的醫用膠布,并且寫著諸如“蔥”、“香菜”、“辣油”之類的字樣。而在那個湯桶里,則放著一個長柄的木頭勺子。
輕輕扣上這倆能嚴絲合縫對在一起的木頭板,衛燃繞到了車頭的位置,在這輛三輪車的座椅上,便仔細的迭放著他曾在照片里見過的那條圍裙,除此之外,在車身左側貨斗的外延,還用鐵絲牢牢的綁著一個透明的塑料桶。
這塑料桶被切掉了上半部分,剩余的一多半,里面散落著一張張不同面額的鈔票和各種樣的硬幣,甚至他還在里面看到了幾張上一個版本的人民幣。
見衛燃看向自己,李羿忠解釋道,“瘋阿公其實我們該叫他阿祖的,他過世之后,我的阿祖出錢操辦了的他的喪事,他這輛車子也就留在了我家。
他走之后沒幾年,我的阿祖也過世了。
在他臨終前,他囑托我爸爸把他送回韶官祖籍安葬,順便也盡可能幫瘋阿公尋根并且送他回去。”
“為什么是交給你的父親不是交給你的祖父來做這件事”穗穗好奇的問道。
“這個.”
李羿忠尷尬的撓撓頭,“我聽我爸爸講,他說是因為那時候我阿公還在混幫派,覺得他.不太值得托付,大概.大概是這樣吧。”
一邊說著,李羿忠還指了指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
在這張照片里,年輕的李銘華老先生穿著襯衫喇叭褲和尖頭皮鞋,頭上則是染成了金色的披頭士發型并且戴著一副蛤蟆鏡,在他的嘴里,還叼著一顆粗大的雪茄。
不僅如此,他故意露出來的那條大臂還拎著一臺初代的賓得6x7大單反。
如此“大全套”再配合他身后那臺擦拭的格外干凈的“大奔”,即便他們這些后輩如今看來,也不難猜測這位年輕的時候是有么的.
額.
衛燃和穗穗對視了一眼,甚至卡堅卡姐妹都對視了一眼,并且四個人全都默契的想到了某位已經從良的阿拉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