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被刺刀穿過的傷口,用他身上原本的“斜皮帶”進行了捆扎,甚至那把原本綁在手上的大刀,此時都被他背在背上。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支盒子炮,脖子上甚至都掛著那臺屬于楊齊治的相機。
難道說.
衛燃暗自猜測的同時,也解開了對方腿上的皮帶,頓時,血液緩慢的從他的傷口流了出來。
萬幸,只看這流血的速度就知道,這一刀并沒有傷到動脈。
“莫要解開呀,會”
“不松綁活泛血脈,他這腿桿子就廢登堂嘍!”
船上的另一個民夫說道,“船老板兒,朝前頭筲箕灣飆喲,那點兒有先生興許救得倒!”
“這路我熟得很!”那位船夫大聲回應的同時,也愈發賣力的搖著船槳。
“你這位朋友,怕是個斜皮帶官長嗦?”
剛剛提議的那名民夫好奇的打量著程官印以及他身上的那些少見的物件。
“是個通訊兵,三十三團的通訊兵,他叫程官印。”衛燃盡可能詳細的說道,他希望這些人能記住他的身份。
“兵權.”
恰在此時,程官印發出了一聲囈語,衛燃也立刻綁緊了他腿上的皮帶。
可惜,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程官印卻再次陷入了昏迷。
在這一船的民夫的催促甚至輪番的替換中,本就順流而下的木頭小船也是越跑越快。
最終,這條小船靠在了一個略顯繁忙的碼頭,船上的民夫們也幫著衛燃背起了程官印,帶著他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村子。
在這些熱心的民夫帶領下,程官印被送進了一個上下有兩層的木頭房子里。
只可惜.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這里并非救治程兵權的那個村子,這里甚至都沒有什么傷員。
在他的旁觀之下,這座彌漫著藥香味的草藥鋪子的里間走出來一位看著能有七十歲上下的老人。
他只是看了一眼程官印的傷口,便招呼著眾人幫忙把他身上的制服乃至武器脫下來放進了一個竹筐里,隨后開始處理起了腿上的外傷。
“從上游漂下來的?”那老先生問道。
“半路撈起的”被趕到一邊民夫和船工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那位老先生點點頭,接著卻不再說些什么。
在他的忙碌之下,程官印的傷口被敷上了藥,那老先生在不緊不慢的診脈之后,走到不遠處的斗柜邊上開始抓藥。
見狀,那些民夫和船夫也在對視一眼之后,和衛燃打了聲招呼,隨后便各自散去,只留下他自己守著躺在藤床上的程官印。
“我們.贏了嗎?”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程官印有氣無力的問道,“贏了還是.敗了?”
“贏了”衛燃回過神來答道。
聞言,程官印徹底松了口氣,隨后再次昏死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