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走”程官印端著瓷碗問道。
“你的身體沒問題了”
“問題不大”
程官印說著,已經吸溜了一口草藥湯,然后便被苦的呲牙咧嘴。
等到將這一碗湯藥喝完,外面的綿綿細雨也有了停下來的跡象。
“該走了”
程官印說著已經站起身,拿起了那把大刀背在了身上,又將那支擦拭的格外油亮的盒子炮裝進木頭盒子掛在了身上,最后將那臺泡水的相機也掛在了脖子上。
在邁步離開窗邊之前,程官印卻又打開了盒子炮的槍盒貼肉一側額外固定的一個牛皮彈匣袋,從里面揪出了兩根只有食指大小的金條。
“這是我之前從鬼子身上繳獲的”
程官印說道,“一根拿來當診費,一根拿來當盤纏吧。”
“你的金條你自己決定”衛燃無所謂的說道,“咱們先去哪”
“直接去第六戰區司令部吧”
程官印說道,“大部隊肯定在那里修養呢。”
“不去要塞看看嗎”衛燃提議道。
聞言,程官印稍作遲疑,隨后搖搖頭,“抗戰要緊,早點回去,說不定還能找到我弟弟兵權呢。”
“也好”
在試圖說出一些真相卻慘遭某活爹禁言之后,衛燃也只能在嘆息中打消了暗示對方的打算。
沒有過多耽擱,衛燃跟著腿腳仍舊稍顯不便的程官印來到了一樓。
“張先生”程官印走到了藥桌的邊上。
“準備走了”那位老先生早有預料般的問道。
“該走了”
程官印點點頭,將其中一根金條遞了過去,“張老先生,救命大恩無以為報,這根金條您收著吧。”
“你們接下來去哪”那位張老先生問道。
“去打鬼子”程官印理所當然的給出了回答。
拿起那根金條看了看,張老先生將其還給了程官印,“留著傍身吧,我兒和我孫子都已經死在了朱家坪,我們張家已經絕后了。
這金條于我沒用,去幫我多殺兩個鬼子,就當是診費吧。”
“好”程官印點點頭,將那根金條又塞進了兜里。
“你們兄弟兩個等一下”
那老先生說著,走進了一樓的里間,沒多久便端出來一鍋濃稠的糙米粥。
“喝了這鍋粥再走”那老先生不容拒絕的說完,又轉身顫顫巍巍的走進了里間。
不多時,他便拿出了兩個粗瓷碗,三個酒盅,以及一個擦拭的格外干凈的酒壺。
“坐下”張老先生說著,已經掀開了砂鍋的蓋子。
伴隨著撲面而來的香氣,衛燃和程官印也都看到,這口砂鍋里除了滿滿一鍋濃稠的糙米粥之外,那粥里還有一只雞。
“坐好”
張老先生趕在程官印和衛燃開口之前說道,隨后拿起了鍋里的勺子,給他們二人每人都盛了一大碗糙米粥,又給他們每人分了一根雞腿和雞翅,乃至雞胸肉,以及尚未成形就被煮熟的雞蛋。
“喝吧”
張老先生說道,“吃飽了才能趕路,才有力氣殺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