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同樣拿著一把綁了竹竿的刺刀以及一支手電筒。
隨著距離的拉近,站在不遠處的那倆老漢也緊張起來。
他們二人中的一個,更是已經借著提鞋暗中拿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嗤!”
就在這頭二鬼子探頭的時候,一把滿是豁口的大刀也搭在他的脖子上猛的一劃。
它也跟著發出了“呃”的一聲輕呼,并且難免引起了另外兩頭鬼子的注意。
不過,迎接他們的,卻是迎面打在了他們臉上的手電筒光束。
這刺目的光也讓他們倆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迎來的光束。
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衛燃已經翻身跳下板車沖過來,一腳狠狠的剁在了其中一個二鬼子的心口。
與此同時,那名手里已經拿起石塊的老漢,也掄圓了胳膊,將其狠狠的砸在了另一個二鬼子的后腦勺上。
“咔!”
這老爺子手勁之大,甚至讓近在咫尺的衛燃以為對方砸開了個二鬼子后人最喜歡的西瓜。
“撲通”
這倆二鬼子幾乎同時摔倒在地,板車里,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舉著抗日大刀的程官印也松了口氣,費力的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二鬼子尸體。
“走吧,兩個后生快些走!”
最早救下他們的老漢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咯里歸我俚收場,你兩個死命飆到阿頭,湘江就在前頭!”
“飆脫!飆過接龍橋!有劃子泊在河灘——趁天冇光!”另一位老漢也催促道。
“你們也保重”
衛燃咬咬牙,攙扶起似乎被砸的有些腦震蕩的程官印順便拿起他的大刀換到了二鬼子的那輛驢車上。
就在他甩動韁繩的時候,另一輛運尸體的板車也停下來,那上面下來的兩個老漢默不作聲的走過來。
在這兩名老漢的幫助下,剛剛卸下的尸體被重新抬到了衛燃二人的板車上,順便也把那三個二鬼子的尸體也扒光了,隨便劃了幾刀壓在了最
“咱們做逃兵了”坐都坐不穩的程官印喃喃自語道。
“城里的守軍投降了”衛燃嘆息道。
“你你說什么!”程官印瞪大了眼睛。
“已經可以了”
衛燃嘆息道,“47天,死了那么多人,彈藥沒了,藥品也沒了,水源沒了,兵也拼光了,剩下的只有傷員了,城里城外那么多尸體,都開始出現霍亂了。”
“城里還有人,城里還有百噗!”
全身是傷的程官印話都沒說完便噴出一口熱血,噴在了衛燃同樣滿是傷的臉上身上,也讓他的眼前涌起了濃烈的光,這次是血紅色的光。
當這刺目的光消退,衛燃卻發現,自己又一次躺在了一輛板車上。
頭上是一層在滲出尸水的草席,右側是板車的邊緣,左邊是那個叫懷謙的孩子。
他的手里,還抱著裝有相機的太郎包,臉上還戴著個厚實的口罩以及鋼盔。
可在他的左邊
衛燃無聲的嘆了口氣,是程官印的妻子。
她的尸體已經開始腐敗了,而且看那仍舊掐住脖子的最后姿態,似乎似乎是毒氣造成的窒息和灼燒。
小心的順著尸體間的縫隙往外看,衛燃不由的嘆了口氣,他看到了正在烈日下拉著板車緩慢前進的陳順。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