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該死的納脆!”德拉甘咒罵了一聲。
恰在此時,米洛什也拎著三個德軍飯盒跑了過來,將其中兩個送到了衛燃和德拉甘的手里,他自己則抱著另一個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這么一會兒不見,米洛什的肩膀上也多出了一支步槍,一支曾屬于衛燃的捷克毛瑟步槍。
“他只會塞爾維亞語嗎”
衛燃一邊詢問一邊打開了對方送來的飯盒。
這個飯盒里的食物只有胡蘿卜燉肉,而且只有拳頭大的一塊肉和零星的四五塊胡蘿卜。
看那些肉塊的粗糙的纖維,大概率是馬肉或者騾子肉之類的苦力牲口。
“對”
德拉甘點點頭,捏起那塊拳頭大的肉啃了一口。
聞言,衛燃也放棄了交流的打算,摘下撿來的德軍頭盔當做板凳坐在屁股底下,又在褲子上胡亂擦了擦手,同樣捏起一塊肉咬了一口。
和他猜測的一樣,這肉塊粗糙難嚼,但出乎預料的是,雖然這碗胡蘿卜燉肉看著清湯寡水的,滋味卻相當不錯。
艱難的啃完了這塊肉,衛燃端起飯盒灌了一氣兒肉湯,接著又撅了兩根樹叉,用足以讓德拉甘和米洛什瞪圓了眼睛的熟練,夾起那幾塊軟爛的胡蘿卜依次丟進了嘴里。
最后將這臨時筷子隨手一丟,衛燃將清空的飯盒還給了米洛什。
后者反應過來,連忙接過了飯盒,隨后用他聽不懂的塞爾維亞語說了些什么。
見衛燃看向自己,德拉甘翻譯道,“他想和我學習射擊”。
“你的準頭似乎不錯”衛燃好奇的問道。
“我在參加國際旅之前是個獵人”
德拉甘用西班牙語解釋了一句,隨后換上了塞爾維亞語,順便撿起了衛燃丟棄的一根臨時筷子,指著米洛什手中那個步槍的準星和照門開始了講解。
雖然聽不懂塞爾維亞語,但衛燃卻能大致看懂德拉甘的指點。
只不過,這種臨陣磨槍的傳授教學是否能起到些作用實在是存疑,他甚至懷疑此時興奮異常的米洛什之前是否有過開槍射擊的經驗。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變暗山下也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但此時他們卻根本不敢朝著對面的篝火堆開火,甚至不敢如德軍一般點燃篝火。
因為無論是開槍還是出現火光,都會招致對面的迫擊炮反擊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就在這相互僵持的功夫,一名軍人在戰壕后面的樹林里用塞爾維亞語說了些什么。
“和我來”德拉甘招呼了一聲。
“怎么了”衛燃拎著槍跟上對方的同時低聲問道。
“不知道”德拉甘低聲回應道,“只說要我們集合”。
難道就是今晚開始突圍
衛燃暗暗琢磨著,跟在德拉甘的身后貓著腰一路小跑到了戰壕的大后方。
此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戰士,一名穿著軍裝帶著船帽的男人正在中間說著什么。
這畫面甚至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那部以這場突圍戰命名的老電影里的鏡頭。
“他說要組織敢死隊突圍”
德拉甘低聲翻譯道,“我們必須在今晚突圍,否則等德國人調集更多的部隊過來,我們就只能等死了。”
“你要參加嗎”衛燃問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