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甘給出回答的同時,已經取下腰間裝著信的飯盒,將其遞給了跟著一起過來的米洛什,并且用衛燃聽不懂的塞爾維亞語囑咐了些什么。
等米洛什用力點點頭,德拉甘已經走出了人群。
見狀,衛燃也立刻邁步跟著走了過去。
漸漸的,有越來越多的男人走出了人群,和他們站在了一起。而那個號召組建敢死隊的男人,也振臂高聲說著什么。
“他說我們可能沒辦法活下來,但我們的犧牲能讓大家活下來。”德拉甘低聲翻譯道。
“你會害怕嗎”衛燃反問道。
“我早就該死在西班牙了”
德拉甘笑了笑,“我把信寄出去了,委托米洛什幫我寄出去。”
“寄給誰”衛燃問道。
“不知道”
德拉甘搖搖頭,“我不知道家里還有誰活著。”
“等我們活下來就知道了”衛燃坦然的說道。
“他說等下在摸到敵人的陣地之前要保持安靜。”
德拉甘繼續翻譯道,“我們要離近了用手榴彈解決第一波敵人,然后打開缺口。”
不等衛燃再說些什么,這支敢死隊便排好了隊伍,幾個女人以及年輕的游擊隊員給他們分發了繳獲來的手榴彈以及毛瑟刺刀。
除了發放手榴彈和刺刀,他們還接過了敢死隊員各自的長槍,接下來的戰斗,長槍不但根本發揮不了作用,甚至完全就是累贅。
或許是因為天色的原因,無論是忙著與家人道別的敢死隊員,還是那些送別同伴和家人的游擊隊員以及民眾,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敢死隊的末尾多出了一個年輕的戰士米洛什,更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肩膀上背著足足三支步槍。
晚上十點半,不遠處有人低聲喊了一句什么,敢死隊的成員在夜色中悄然翻過了戰壕,借著濃霧的掩護匍匐著爬向了不遠處的德軍戰壕。
這是個進行夜戰突圍的好天氣,隨著夜幕降臨,這片山谷已經因為植被的蒸騰作用沉降了一層厚重的濃霧。
在濃霧和森林的掩護下,這支摸黑前進的敢死隊并沒有引起敵人的注意。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他漸漸在夜色中聽到了對面陣地上德國人的交談聲,以及r6香煙以及劣質的代用咖啡彌漫出來的味道。
“嗖——!”
就在這時,對面的德軍陣地上突兀的打出了一顆照明信號彈。
不等這顆信號彈徹底升空,敢死隊員們便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將身體緊緊的貼合著被露水打濕的地表。
也正是趁著這顆照明信號彈提供的短暫亮光,微瞇著眼睛的衛燃也清楚的看到了不遠處的德軍陣地。
但這還不夠,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還需要往前爬才行。
終于,等那顆照明信號彈熄滅并且不再有新的信號彈升空,眾人又一次開始了爬行。
“嗖——!”
恰在此時,又一顆照明信號彈被一名德軍士兵用手持信號彈打上了高空。
根本沒有指揮和提醒,但所有人已經緩緩掏出了手榴彈做好了準備。
他們清楚的知道,等這顆信號彈落地之后,戰斗就要開始了。
幾乎就在那顆照明信號彈開始下落的同時,衛燃便已經繃緊了手中兩顆手榴彈的拉火線。
幾乎就在這顆照明燈即將徹底墜落的時候,所有人都扯動了拉火線,伴隨著又一顆從德軍陣地升起的照明信號彈一起脫手升空,畫著拋物線砸向了德軍的戰壕!
“噠噠噠——”
在手榴彈爆炸之前,德軍的機槍開火了,那些不等爆炸便急于沖向德軍陣地的敢死隊員也立刻躺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