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這支隊伍也再次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在且戰且退中,從山頂完成了撤離。
但戰斗卻并沒有結束,他們這支隊伍雖然損傷慘重,但在簡單的補充了彈藥之后,便立刻又迂回到了小鎮的外圍,開始了對德國傘兵的反包圍。
從這個時候開始,德拉甘似乎有意在放米洛什自己一個人戰斗,他反倒繼續選擇和衛燃進行搭檔。
在這場以拖延時間為主的戰斗中,從天而降的傘兵們在初始的猛打猛沖之后,隨著彈藥的消耗也開始顯出疲態,而且愈發的后繼無力。
隨著空中的戰斗機開始返航,還活著的傘兵們被驅趕到了鎮子邊緣的這一片墓地固守待援,衛燃和德拉甘也再次匯合了剛剛一直在獨自戰斗的米洛什。
“當初我們三個也是藏在墓地邊才活下來的”
距離墓地不到400米遠的一座破房子里,米洛什說道,“在科扎拉”。
“是啊”
德拉甘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殘缺的右手,“當初多虧了你們也多虧了那個德國醫生。衛,那位先生叫什么來著”
“格哈德,格哈德費舍爾。”衛燃近乎下意識的答道。
“我感謝那位先生”
德拉甘一邊拆掉右手綁著的那個代替手指頭的木板一邊說道,“但我們可沒有侵略別人的土地,所以我可不會放過躲在墓地里的人。”
“砰!”
說完,德拉甘舉槍抵住左肩,朝著墓地的方向開了一槍,精準的擊中了一名傘兵的面門。
“你能這么想讓我松了口氣”
米洛什說著,同樣舉槍搭在墻角處扣動了扳機——他同樣擊中了一名傘兵的面門,下意識如此。
這一次,衛燃卻并沒有急著開槍,反而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祿來雙反,分別給德拉甘和米洛什各自拍了幾張照片,又冒險給遠處的墓地以及周圍的游擊隊員們拍了幾張照片。
不慌不忙的躲到被炸毀的建筑殘骸里面取出裝有燒餅的木頭箱子,衛燃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夾滿了灌腸的燒餅之后立刻將其收起來。
嘴里叼著燒餅,他卻用工兵鏟在墻上鑿開一個射擊孔,然后又將蘇軍斗篷鋪在地上趴好,這才一邊吃一邊舉槍瞄準了墓地里的傘兵們。
“砰!”
清脆的槍聲中,衛燃同樣命中了一名傘兵的腦袋,并且緊隨其后第二次扣動了扳機,給第二名傘兵的腦子里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在這場以生命為代價的點名游戲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變暗,衛燃三人的這場點名游戲也隨著能見度越來越低不得不停了下來。
等他鉆出藏身的建筑,德拉甘和米洛什已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見狀,衛燃也沒有去找,索性重新鉆進這座坍塌了一半的房子里。
尋了個不會漏光的角落,他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馬毛長包,點燃酒精燈煮上了一壺咖啡,隨后又取出裝有燒餅的箱子,從里面又拿出了兩個充當晚餐的燒餅夾菜。
幾乎就在煮好的咖啡順著導流管滴進水壺里的時候,外面也傳來了德拉甘喊他的聲音。
以最快的速度將咖啡萃取壺塞進包里收起來,并且又額外拿了幾個燒餅夾菜出來,衛燃這才應了對方的呼喊。
不多時,德拉甘和米洛什各自拎著飯盒以及水壺從外面鉆了進來。
“我剛剛嚇壞了,還以為你中槍死了呢。”
德拉甘說著,已經一屁股坐在了衛燃的身旁,隨后將帶來的一盞帶有玻璃罩的蠟燭燈擺在了一把斷了靠背的椅子上,又掏出火柴將其點燃。
當微弱的火光將這個狹小的空間照亮,米洛什也將一個略顯燙手的德軍飯盒遞給了衛燃。
“是類似牧羊人燉肉的晚餐”
德拉甘靠著墻打開他自己的飯盒解釋道,“中午的時候,德國人的戰斗機掃射了亞歷山大家的羊圈,他養的山羊都死了,他也死了。”
“他的妻子娜達太太把被打死的羊都拿出來做成了晚餐”
米洛什補充道,“她我聽說她來自克羅地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