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在松軟的沙發上靠著椅背坐躺下來,一邊蓋上從隔壁帶來的毯子一邊問道。
“吃過了”坐在對面的露娜答道。
“什么時候?”克勞斯問道。
“天黑前”
被擠在德拉甘和衛燃中間的小伙子答道。
“那不就是沒吃”
衛燃說著,從包里拿出四塊壓縮餅干分給了對面,又給旁邊的小伙子分了一個。
“謝謝”
半躺在衛燃身旁的小伙子略顯拘謹的說道。
“說說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德拉甘調大油爐火力的同時問道。
“你們不打算睡嗎?”克勞斯問道。
“只是相互認識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德拉甘的態度遠比克勞斯更加友好,主動朝他和衛燃中間的小伙子伸出手,“從你開始吧,你叫什么?”
“我叫達米爾·波波維奇。”這個小伙子頓了頓又補充道,“22歲,是薩拉熱窩射擊隊的隊員,我聯系的是50米步槍。”
“露娜·布拉托維奇”對面的記錄員露娜最先說道,“我25歲了,是隊醫。”
“佐拉娜·卡迪奇”
被露娜擠在最里面的另一個小姑娘說道,“我21歲,也來自射擊隊,我是打飛碟靶的。”
“埃米爾·布拉托維奇”
露娜另一邊的小伙子說道,“我是露娜的弟弟,也在射擊隊,我23歲,打25米手槍。”
“戈蘭·佩特洛維奇”
最后一個小伙子說道,“我也22歲,也是打飛碟靶的。”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學生,我該開個高價才行。”
克勞斯換上了德語抱怨道,“打飛碟靶,這能成為狙擊手嗎?”
“至少反應能力應該不錯”
德拉甘戴上手套,一邊將燒開的水壺分給五個年輕的男女一邊同樣用德語說道。
“最好是”克勞斯的語氣中依舊低著莫名其妙的抗拒。
德拉甘卻不以為意,熄滅蘇聯油爐的同時換上了塞爾維亞語說道,“好了,我們對你們已經有些了解了,先把餅干吃了然后喝點水吧,等吃飽肚子就快點休息。”
“o先生,它不用關嗎?”
露娜頗為心疼的指著桌子上的美式油爐,以及它炙烤著的取暖器問道,“我們的燃油并不多。”
“不用擔心,我們帶來了足夠多的燃料。”
德拉甘說著,已經關了那盞用汽車電瓶自制的照明燈,又將美式油爐的火力調小,這才躺下來蒙上了毯子。
一時間,這個仍舊不算多么暖和的房間里只剩下了油爐嗤嗤作響的燃燒聲和取暖器以及爐頭釋放的紅光。
而那五個年輕的男女只是對視了一眼,并且默契的看了眼桌子上取暖用的油爐。
最后,他們將剛剛分到手的壓縮餅干連同重新用毛巾等物包裹好的滾燙水壺重新塞進了懷里。
他們已經度過了足夠久的圍城困苦,他們比德拉甘和克勞斯更加清楚食物和燃料的寶貴。
而唯一完全理解他們,同樣承受過圍城之苦的衛燃卻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他或許比這些年輕的男女還清楚食物和燃料的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