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光消退,衛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座酒店的門口——這是個陽光明媚且溫暖的白天。
這是什么時候?
他近乎下意識的躲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但很快,他便注意到,在這座廢墟城市里,那些還活著的人或是肆意的相擁,或是在廢墟中翻找著什么,同時,他還看到了一些帶有un標志的車隊在穿梭于破敗的街道之上。
這是...圍城結束了?
沒等他確定內心剛剛冒出來的猜測,一顆小石子卻啪嗒一聲落在了他的腳下。
“t先生,這里。”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喊道。
循著聲音看過去,衛燃不由的一愣,是德拉甘,只不過和白光之前相比,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副濃密邋遢的絡腮胡子,而且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和周圍隨處可見的薩拉熱窩難民沒有太大的區別。
回過神來,衛燃也快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自己和對方相比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但即便不用解開扣子他也能察覺到,自己的衣服里面似乎藏著武器。
“別發呆了,快過來。”
德拉甘催促了一聲,衛燃也立刻跟著對方躲進了這座酒店的一樓。
也直到進入酒店破敗的一樓大廳他才注意到,在被炸爛的吧臺后面,還躲著一個手里拿著微聲沖鋒槍的姑娘——當初在裝甲車里救下的姑娘。
“很高興你還活著”德拉甘松了口氣,“這兩年你過的怎么樣?”
“我...我還好,你們呢?你們過的怎么樣?”衛燃問道,“克勞斯呢?”
“不怎么好”
德拉甘怔了怔“我們躲去了雞腐,很是過了一段時間苦日子才活下來。
克勞斯...克勞斯被殺了,被德陽的人殺了。”
“他們發現你們了?”衛燃皺起眉頭。
“是意外在一家酒吧里撞到的”
德拉甘無力的搖搖頭,“世界就是那么小,對方認出了我們,我們也認出了對方。
克勞斯殺死了那些人,他也中了好幾槍。
我帶著他和這個姑娘逃去了明斯克。但是他最終還是死了。”
“托馬斯呢?他還好嗎?”衛燃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追問道。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德拉甘嘆息道,“但我們確實接到了他的電報才趕來的。”
“但愿他還活著吧”
衛燃跟著嘆了口氣,隨后在旁敲側擊中得知,他們在那座教堂里躲到了圣誕節之后便各奔東西藏了起來。
托馬斯和記者尼基以及羅納德還帶走了俘虜的炮觀員布蘭科以及亞爾夫。
德拉甘和克勞斯則帶走了那個在裝甲車里救下來的姑娘。
在那之后,德拉甘和克勞斯便一直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并且趁著蘇聯解體后的混亂,成功在無可爛弄到了新的身份。
只可惜,他們才剛剛和家人聯系上,克勞斯便意外身亡,德拉甘也不得不重新換了身份。
沒等他們二人詢問衛燃這些年去了哪,又一個大胡子走進了破敗的酒店——這次是托馬斯。
出乎預料的是,在托馬斯的身旁,還跟著兩個短發姑娘,是當年的索菲亞以及射擊隊里的佐拉娜!
只不過,此時的佐拉娜雖然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但她的一只眼睛卻帶著個棕色的皮制眼罩。
“佐拉娜?你的眼睛...”德拉甘在認出對方之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這些年狙殺了282個對平民肆意開火的混蛋”
佐拉娜摸了摸自己的眼罩,坦然的說道,“這是我付出的代價”。
“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衛燃嘆息道。
“我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