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號的這天晚上,穗穗帶著她的幫手和員工們在會議室里一直加班到了深夜一點才總算是結束工作。
在她回到帶有休息室的辦公室之前,衛燃一直都在翻來覆去的打量著那兩份禮物。
如果說白天的時候李羿忠二人送來的那個水壺還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決定等忙完再說的話,這兩份禮物就太過于熬人了。
喜峰口或者扔小男孩兒,隨便哪一個都讓他忍不住的想把那本活爹喊起來加班干活兒。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倆同時出現,反倒讓他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算了,還是一起等等,等忙完這兩天再說吧...”衛燃最終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先把手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再好好“享用”丟手絹的快樂。
就在他打定主意的前后腳,拖著一身疲憊的穗穗也打著哈欠走進了辦公室。
“那兩份禮物喜歡嗎?”
穗穗只是掃了一眼仍舊擺在桌子上的禮盒便眉開眼笑的問道。
“喜歡,肯定喜歡,就是不知道送禮物的那兩位會不會給你那邊添麻煩。”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對方手里的外套。
“麻煩倒是沒有,我和瑪琳還有柳芭都談過了,雖然還沒有達成最終的方案,但是大體上的共識是沒問題的。”
穗穗踢掉鞋子,任由衛燃將她橫抱起來,“倒是那個柳芭腦子似乎有些問題。”
“那個姑娘腦子確實有些問題”
衛燃說著,已經將他的女王大人抱進了浴室。
這一夜并不充足的睡眠之后,早早爬起來的穗穗便立刻又精力充沛的投入到了她們的羊絨大會事宜之上。
在這件事上幫不上也不宜過多出面的衛燃同樣沒有耽擱時間,拿上昨天得到的兩樣禮物便駕車離開了制片廠。
依舊是在粉色小太妹們駕駛的粉色裝甲車的護送之下,衛師傅回到卡班湖畔的家里根本來不及休息更來不及處理一下當做禮物送給自己的那些底片,便不得不投入到了準備晚餐的大事上面。
好在,那些粉色小太妹總算知道喊來足夠多的人幫忙。
也正是在這些小混混們的幫助之下,伴隨著煙熏火燎中,一根根大豬蹄子和洗刷干凈的豬頭被丟進了一字排開的幾口商用高壓鍋。
將剩下的工作丟給在院子里忙活的小混混們,衛燃換了一套干凈衣服,拎著那兩份寶貝禮物鉆進了圖書館地下的暗房。
一番仔細的準備之后,他小心撬開紙板邊緣生銹的訂書針,將夾層里的那些大尺寸底片一一取了出來。
在他足夠認真細致,也足夠專業的逐步清理之下。
這些比撲克牌尺寸略大的底片在近百年歲月里積攢的指紋、污漬以及劃痕被一點點的清理干凈。
最終,這些變的年輕的底片加入了沖印的工作,并且成功的配合衛燃洗出了全部的16張照片。
這些照片并非每一張都足夠清楚和完整,甚至可以說,其中絕大部分洗出來的照片僅僅只能如管中窺豹一般看到一小部分畫面。
少數三四張即便完整,但拍下的卻大多都是“敵軍視角”的背影和遠處模糊不清的長城。
不僅如此,這些早已被掃進歷史垃圾堆里的116膠卷雖然尺寸秒殺如今茍延殘喘的大部分膠卷,但因為工藝的問題,顆粒并不算細膩,拍出來的照片也著實有些對不起這么大的底片尺寸。
即便如此,即便有以上諸多的遺憾,衛燃還是在這僅存的幾張成像完整的底片洗出的照片里,收獲了唯一一張足夠清楚,而且主角明顯是個華夏人的單人照。
這個人是誰?
衛燃要承認,他雖然學的是近代戰爭史,他雖然對華夏的抗日戰爭史算得上了解。
但此時猛然看到這么一張穿著軍裝,單手舉著望遠鏡,明顯在戰場上拍下的側臉單人照,他一時間還是沒能認出這是誰。
稍作猶豫,他將這張仍舊濕漉漉的照片掛在了烘干櫥的夾子上,隨后拿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了夏漱石,并且緊隨其后撥通了視頻通話。
在一遍又一遍的鈴聲過后,夏漱石終于接通了語音通話。
“什么吩咐?”
夏漱石打著哈欠問道,“你們那分贓大會分出矛盾了?”
“一個個都喝成酒精棉球了,能有個屁的麻煩。”
衛燃說話間走出暗房,“剛剛給你發了一張老照片,你看看能不能認出來是誰。”
“別掛”夏漱石說完便沒了動靜,而衛燃則開始了默數。
就在他從一千零一數到一千二八的時候,夏漱石給出了回復,“西北軍,藎忱張將軍,錯不了,但是背景虛化的有些嚴重,看不出是在哪一處戰場戰場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