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準備第三次按下快門的時候,鬼子的火炮開始了嘶吼,一發發炮彈又一次砸在了城墻之上布置的那些機槍火力點上。
借著這么一點機會,溫老嘎和那名連長以及其余的戰士們也爬了上來,衛燃也重新拎起了他那支步騎槍,推彈上膛之后,屏氣凝神,朝著遠處一頭似乎腰間掛著指揮刀,正在舉著望遠鏡東張西望的鬼子扣動了扳機。
“砰!”
被炮聲幾乎完全遮掩的槍聲中,他隱約可以看到,那頭舉著望遠鏡的鬼子一屁股坐倒在地,捂著肚子開始了滿地打滾。
“咔嚓!”一聲推上了新的子彈,衛燃索性趴在被炸過的射孔邊,將步槍搭在一名戰士的尸體上,瞄準遠處鬼子的陣地,用準星遮住了選中的目標,隨后穩住心神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
又一次被炮擊掩蓋的槍聲中,一頭正在往回跑,手里的步槍刺刀還掛著痔瘡旗的鬼子也捂著屁股撲倒再次開始滿地打滾。
“老子治痔瘡可是一絕”
衛燃像個精神病人一般,帶著瘋狂的笑意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同時也在又一次推彈上膛之后,用準星遮住了另一個刺刀上掛著擦屁股布的鬼子,并且再次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衛燃打偏了些許,將子彈打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眼瞅著對方用手捂著腿還在往前爬,衛燃也沒管他,重新推上子彈之后,繼續尋找著值得優先消滅的鬼子。
“轟!”
就在他打空了槍里的子彈的時候,幾發山炮的炮彈砸在了不遠處被炸塌的城墻破損處。
“快起來!”
溫老嘎將正在給槍壓子彈的衛燃拽起來,帶著他穿過搖搖欲墜的碉樓,回到了他們兩人之前負責的位置。
根本沒有任何過多的交流,衛燃像是魔怔了一般,頗有些迫不及待的選了個被炸壞的射孔邊重新趴下來。
再次將槍口對準了已經跑的足夠遠的鬼子,他和溫老嘎不分前后的,一次又一次的扣動了手里步槍的扳機,狙殺著那些已經拉開安全距離,躲起來等待炮擊結束重新沖鋒的鬼子。
同樣在做這件事的不止衛燃和溫老嘎,周圍的那些士兵,他們全都抓緊時間和機會,用手里的步槍消滅著敵人。
這居高臨下的狙殺雖然隨時有被鬼子的炮彈炸死的風險,但總歸要比沖出去拼刺刀的傷亡要小一些。
“轟!”
就在衛燃又一次打空彈艙里的子彈,暫時換上相機朝著兩側在炮火中開槍的士兵按下快門的時候,一發炮彈又一次砸在了不遠處的碉樓上.
不等下一發炮彈砸過來,這座搖搖欲墜的碉樓終于還是嘩啦一聲坍塌下來,砸死了不少長城腳下那些受傷之后被拋棄的鬼子,也砸傷傷了周圍躲閃不及的戰士——包括溫老嘎的左邊胳膊。
“斷了嗎?”衛燃立刻將相機塞進懷里大聲問道。
“沒有!擦破點皮!”溫老嘎試著活動了一番左胳膊。
他這條胳膊確實能動,但被砸中的位置不但棉襖破開了,而且還有血慢慢浸了出來。
“過來”
衛燃不由分說的讓對方轉了個身子,撕開根本沒有多少棉花的棉衣,隨后取出那瓶藥孢子灑在對方的傷口上,接著又從一具尸體的腿上解下綁腿,幫他暫時捆住了傷口。
“死不了”
溫老嘎滿不在乎的摸了摸頭上剛被砸出來的大包,一邊給他的盒子炮壓子彈一邊念叨著,“煤黑子死了,我咋和他兒子交待呦...”
“打跑了鬼子就是最好的交待了”
衛燃說著,已經在炮火中重新拿起槍,重新瞄準那些沒能藏好的鬼子,一次又一次的扣動了扳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