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衛燃反應極快的在身上摸了摸,隨后從裝滿電工工具的帆布包里翻出了一個臟兮兮的鐵皮糖果盒子。
在漢斯醫生的示意下,衛燃打開鐵皮盒子,拿掉裝滿釘子和絕緣膠帶的隔層之后,露出了用海綿固定在最底部的一個個棕色小瓶子以及一個帶有黑色塑料外殼的基輔30間諜相機以及配套的膠卷。而在夾縫的位置,則塞滿了一枚枚子彈。
“總算送來了”
漢斯看到這些東西之后,因為失血變得格外蒼白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虛弱的笑容,“申請了半個月總算舍得給我換一臺新相機了。”
“有什么需要我帶回去的東西嗎?”衛燃試探著問道,既然自己的代號是“信鴿”,那么肯定不止是把東西送過來而已。
“當然”漢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膠卷已經洗好了,就在我的鞋子里。”
衛燃聞言立刻繞到餐桌的一頭,脫掉漢斯醫生的鞋子之后,在鞋墊下面找到了一個裝著底片的紙袋。
思索片刻,他脫掉自己的鞋子,學著對方的樣子將帶著腳臭味的紙袋放在了鞋墊下面。等他重新穿好鞋子,漢斯醫生語氣猶豫的說道,“信鴿,你暫時不能回去,要留下來幫我個忙。”
“需要我做什么?”本就沒打算走的衛燃坐在遠處的沙發上問道。
“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不然剛剛那些人不會直接找到醫院。”漢斯醫生說道這里卻突然停住,隨后便沒了下文。陷入沉默的客廳里,只有那位中年女人在一絲不茍的縫合著傷口。
直等到深夜11點多,那個金發女人一絲不茍的幫漢斯醫生把胸口的刀傷重新處理了一遍,這才用一支沒用過的止血鉗輕輕敲了敲頭頂的煤油燈,隨后將其余東西用提前準備的垃圾袋裝好,拎著走向了連通車庫的房門。不久之后,她便開著那輛奔馳越野車離開車庫跑沒了影子。
直到衛燃熄滅了那兩盞煤油汽燈,掙扎著坐起來的漢斯醫生才說道,“如果你能留下來幫忙,就先在這里休息一晚吧。”
“那個女人...”
“我的妻子漢娜”漢斯醫生在衛燃的攙扶下,抱著那個糖果盒子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不用擔心,她值得信任。”
漢斯和漢娜?這名字還真是標準的德國小明和小紅。衛燃暗自腹誹了一句,壓下借著這個機會詢問尼古拉家人被害一事的沖動,將對方送進臥室躺好之后,他也按照對方的指引鉆進了隔壁的臥室。
反鎖了房門,衛燃看了看床頭相框里那個拿著籃球的年輕小伙子,隨后抽出在醫院里那兩具尸體身上搜出來的手槍放在床上,又拿出三個彈匣將里面的子彈一顆顆的退出來擺在了床頭的桌子上。
這種小手槍每個彈匣的容彈量雖然只有8發,但好在他一共有6個彈匣,總計48枚子彈已經足夠裝滿他帶過來的那支手槍彈匣至少兩次。
相比這個時代手槍堪稱貧瘠的火力持續性,自己帶過來的那支手槍足足19發的容彈量無疑更加靠譜。況且把槍藏在牛皮本子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可以像上次在因塔一樣來個出其不意。
給自己的佩槍壓滿子彈收回牛皮本子,衛燃將剩下的三個滿彈匣以及吳克子彈重新裝進褲子口袋,連衣服都沒脫便直接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