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漫長的飛行,衛燃搭乘的航班總算是平穩降落在了首都機場。
一番等待拿了行李,仍舊沒有好利落的衛燃慢悠悠的離開候機大廳,在停車場里找到了提前聯系好的網約車。
和過分熱情的司機有一搭無一搭山南海北的聊著,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總算停在了穗穗念的大學門口。
這次回來,他暫時還不打算回家,既然不打算回家,這行李自然也就只能放在穗穗這里。
撥通了穗穗的電話,后者得知他已經到了學校門口,立刻大呼小叫著掛斷電話,前后不到十分鐘,便騎著一輛電瓶車沖了過來。
“你真的這么早就回來了?”穗穗喜氣洋洋的問道,“我們學校不會這么早就寄成績單的。”
“我可不是為了你的成績單回來的”
衛燃拍了拍落在一起的行李箱和琴盒,“這倆箱子先在你宿舍放兩天,我回家之前還得出去一趟。”
“去哪?去見女朋友?”穗穗聞言立刻來了興致,連那張過分好奇的小臉上,都浮現出了村頭兒劉寡婦和王大嬸兒說三道四時專用的八卦表情。
“見個屁的女朋友”
衛燃沒好氣的說道,“我兩三天就回來了,你給我吧東西看好了,尤其那個琴盒可千萬別弄壞了,還有,我讓你買的東西買到了嗎?”
“哦哦!買到了!”穗穗立刻將一個背包遞給了衛燃,“你要這東西干嘛?”
“當然是有用,我先走了啊,時間有點兒趕。”
衛燃說完也不等穗穗答應,彎腰鉆進一輛剛剛停下的出租車,轉眼間便跑沒了影子。
“這么心急火燎的一定有問題...”
穗穗嘀咕了一句,彎腰將行李箱和琴盒全都抱上她的小電驢,擰動油門兒艱難的開往了宿舍的方向。
而另一頭,坐在出租車里的衛燃也沒閑著,時不時的,便舉起那臺祿來雙反,對著車窗外平平無奇的街景、高架上擁堵的車流,以及沿途形色匆匆的上班族,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門。
“哥們兒剛來北京吧?”
一嘴京片子的出粗車司機雖然開著的只是一輛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伊蘭特,但他臉上那愜意中帶著一絲閑適的神態,以及手上熟練的操作,卻全然一副車上拉的其實是一箱急需穿越秋名山公路的豆腐似的。
“剛來”衛燃淡淡的答道,說話的同時,舉起相機給遠處的一棟高樓拍下了一張照片。
“你這相機看起來可有年頭兒了”
司機師傅一臉懷念的說道,“我小時候拍照片還見過這種呢,老海鷗的相機和你手里這個差不多。這一晃這么多年了,誰能想到現如今啊,隨便個手機都比當時拍的清楚了。”
“是啊...”
衛燃默默的對著車窗外的立交橋按下快門,“當時的老百姓,肯定沒想到今天咱們能活成這個樣兒。”
“誰說不是呢!”
司機師傅的話匣子也隨著衛燃的感嘆徹底打開,全程不帶重樣的說著從小到大身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