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說讓你自己搬”
已經跑完了第三趟的穗穗叉著腰揚眉吐氣的說道,可在看到衛燃笑瞇瞇的掏出手機之后又立刻認慫改口,“不過我正在減肥,所以還是我搬吧!”
“又慫又鋼”
衛燃收起手機,隨手撿了幾樣禮物,朝正在洗手洗臉的老爺子說道,“我去東院兒坐坐,等會就回來。”
衛燃的姥爺一邊擦臉一邊說道,“去吧!到時候叫他們一起過來吃飯。”
穿過兩家院墻的小門兒,衛燃還沒進屋便再次得到了兩位老人熱情的歡迎。
和衛燃的姥爺不同,周家這老爺子可是個正經的祖傳老中醫,可惜傳到他這一輩兒的時候,還有的手藝也就只剩下了推拿正骨。
衛燃小的時候,可沒少見在這個院子里見過十里八鄉送來的那些因為各種原因摔斷了骨頭,又或者手腳脫臼的倒霉蛋們,慘叫著讓這老爺子給正骨上夾板的恢弘場面,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親身體驗過一次。
如今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小時候被這老爺子輕而易舉的把脫臼的骨頭推回原位時那“嘎嘣”一聲脆響卻至今都記憶猶新。
而周老爺子自然也格外喜歡衛燃這個曾經不止一次堵了他家煙囪的混小子,要不是衛燃姥姥那邊已經做好了飯,恐怕都要把他留下了。
放下禮物和這二老一番閑談,兩家老人和衛燃以及穗穗這倆年輕人坐了一桌子,熱熱鬧鬧的吃了個中午飯。
酒足飯飽喝夠了茶水,衛燃姥爺重新換上舊衣服,戴上口罩手套和帽子就準備繼續拆豬圈,衛燃閑著沒事兒,索性也找了一身兒破衣服換上幫忙。
倒是穗穗這小玩意兒,機靈的拉著她的姥姥姥爺和衛燃的姥姥湊了一桌,大呼小叫的玩起了麻將。
刮著小風的院子里,衛燃在他姥爺的指揮下賣力的揮舞著鎬頭,拆解著青磚壘砌的豬圈同時,順便也聽后者講著古。
按衛燃姥爺的說法,這豬圈最早其實是老房子的廂房,算起來少說也有七八十年的歷史。后來他結婚的時候在原址蓋新房子,一家人就擠在小廂房里,后來新房子蓋好了,這老房子也就拆了大半,僅僅留下最后一小間改成了豬圈。
“姥爺,這空心兒墻里好像有東西。”
灰頭土臉的衛燃指著拆到一半的墻體說道,這種老房子為了省料,累的都是空心兒的,剛剛一路拆下來里,里面當真算得上蛇鼠一窩,充斥著大量發霉的糧食粒和夾雜其中的蛇皮。
“什么東西?”
負責用小推車往院墻底下運磚頭的韓老爺子湊過來看了看,隨后抓起被發霉糧食和塵土掩蓋的一節生銹鐵棍,就準備將其拎出來。
然而出乎他們爺孫倆的預料,這接看著不起眼的鐵棍卻長的嚇人,等往外拽出來小半米之后不但沒看見頭兒,它的后半部分反而被卡住了。
被勾起好奇心的衛燃立刻來了精神,重新掄起鎬頭將一塊塊用黃泥黏連的青磚摳下來丟到小推車上,隨后又刨開了積攢了半個多世紀的塵土和夾雜其中各種垃圾。
然而即便如此,當他終于把這節銹跡斑斑的鐵棍后半部分刨出來的時候,那一面墻壁也已經被他拆的差不多了。連帶著,他還在里面找出了第二根鐵棍以及兩個沉甸甸的鋁制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