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無奈的提醒道,這季馬當真不愧是個獵人,這兩天的時間雖然沒打到什么大的獵物,但他們身后拉著的雪橇車上卻已經多了好幾只扒了皮的兔子。甚至就連那些兔子皮,也被季馬細心的固定在了雪橇下面用來減小摩擦力。
“兔子哪算什么吃的?”
季馬動作麻利的從樹上下來,“它們的身上連脂肪都沒有,這種鬼天氣,我們如果不能補充足夠的脂肪,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去弄一頭馴鹿改善一下晚餐。”
“現在是你在浪費時間”衛燃無奈的搖搖頭,只得跟著季馬踩著積雪往山下跑。
隨著和季馬發現的馴鹿群距離越來越近,前者的動作也越來越輕緩。最終甚至連拖累行動的雪橇都被他們拴在了一顆樹上。
輕輕扳下保險,季馬將槍口對準離得最近的一頭馴鹿,趁著對方將兩只前腿撐在樹干上伸著脖子啃食松針時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響起瞬間,那頭馴鹿的脖子爆出一團顯眼的血霧,而在它應聲栽倒的同時,其余的馴鹿也聞風而動瞬間跑沒了影子。
“晚飯有了!準備支帳篷!”
季馬在歡呼聲中一躍而起,連跑帶顛的沖下了半山腰,而他身邊的衛燃,也只能解下身后的簡易雪橇車打著哧溜滑追了上去。
“運氣不錯!”季馬離著衛燃老遠便開心的喊起來,“快把斧頭拿過來幫忙!維克多,要不要來一口鹿血?”
“算了吧”
衛燃想都不想的連連拒絕,他可不想在這種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因為竄稀凍掉半個屁股。
“順著鄂畢河繼續往北就是涅涅茨人的地盤了,他們都是靠喝新鮮鹿血補充鹽分和維生素的。”季馬一邊說著,一邊用斧頭劃開馴鹿的胸膛,直接伸手進去揪出碩大的心臟湊到嘴巴狠狠的吸了一口,“真的不嘗嘗?”
“你竄稀的時候記得離我遠一點兒”衛燃再次干脆的表示拒絕。
“放心,我的胃里住著斯大林,沒有什么能擊倒他的。”
季馬說話的同時,狠狠在那顆熱氣騰騰的心臟上咬了一口嚼的咯吱咯吱直響,等咽下這口完全多余的肉之后,這才趁著尸體涼透之前扒下了鹿皮,隨后又砍下了幾塊帶著油脂的肋排肉和四條腿,而衛燃則在不遠處支起帳篷升起了篝火。
不斷跳躍的篝火周圍,一塊塊飽含油脂的鹿肉被松木棍穿起來緩緩的炙烤出了滋滋作響的油脂,還不等這些油脂落地,便被季馬和衛燃用罐頭瓶小心翼翼的接住。
在這座山腳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各自在嘴唇和臉上涂抹了一層馴鹿油脂,隨后動作麻利的收攏物資,加快腳步趕往了目的地。
一整天不帶停歇的走下來,茂密的針葉林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條冰封的河流,兩人對照著正西方向的烏拉爾山脈和記憶中的地圖,一番討論之后最終決定沿著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的冰封河面,連夜繼續向西前進。
“維克多,萬一我們走錯了方向怎么辦?”
翻涌著慘綠色極光的夜色中,端著槍走在前面的季馬頗有些忐忑的問道,“或者我們腳下的這條河根本就不是沃伊卡爾河呢?”
“找錯河流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