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那位一臉冷漠的中年男人,也用極為敷衍的語氣,耐心的回答著對方的提問。
也正是從這兩人的一問一答之間,衛燃也大概了解到,那位蘇聯記者名叫科農,而那位自始至終都藏在熊皮毯子里的男人,正是回歸任務里提到的反坦克手馬克拉。
至于正在駕車的人,衛燃也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得知竟然是馬克拉的兒子卡爾,一個才剛剛19歲的年輕小伙子。
眼瞅著蘇聯記者科農已經完成了對馬克拉的采訪,正準備向并排坐著的衛燃開口提問時,馬克拉適時的開口說道,“卡爾,在附近找個地方扎營。”
“為什么?”
負責駕車的年輕人還沒做出回應,那位記者科農便警惕的問道,“雪地上的履帶痕跡現在很清晰,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追上了,你們是不是想放走那些德國人?”
“你是白癡嗎?”
已經吆喝著那兩頭馴鹿在一棵松樹邊停下的卡爾轉過頭嘲諷的說道,“我們的前面就是冰湖,一片足有好幾公里長的空曠地帶。”
“那又怎么樣?”科農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們在追的是一輛半履帶裝甲車,一輛屬于德國高射炮營的半履帶裝甲車。”
馬克拉說話的同時掀開了他和衛燃身旁的兔皮毯子,露出一支格外粗壯的反坦克槍,“你覺得就憑這種二戰前的過時武器,我們能安全的穿過那片空曠地帶嗎?”
看起來最多也不到三十歲的記者科農并沒有被輕易說服,“難道我們就這么一直等著嗎?”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駕駛馴鹿追過去采訪一下冰湖對面那些德國人對蘇維埃的看法。”年輕的卡爾一邊將馴鹿拴在樹上,一邊不留情面的繼續嘲諷道,“說不定他們也愿意按照你給的采訪答案背誦一遍。”
“卡爾!”
馬克拉瞪了眼自己的兒子,隨后語氣平淡的解釋道,“科農同志別擔心,那些德國人跑不了,我們有足夠多的機會解決掉他們。”
“能詳細說說你的計劃嗎?”科農緊追不舍的問道。
馬克拉示意衛燃幫忙把帳篷之類的東西從雪橇車里卸下來,同時胸有成竹的耐心解釋道,“從這里到挪威最快的路線只有那么幾條,不管他們哪一條路線,中途都會經過峽谷。我們只要在他們選擇的峽谷里找個合適的地方,用反坦克槍制造一場雪崩就可以安全的解決他們。”
“但愿你說的是真的”
記者科農說完再次找上了正在一邊偷聽談話,順便幫忙搭帳篷的衛燃,換上更加熟練的俄語問道,“維克多少尉,能說說你對這場戰爭的看法嗎?”
“維克多大哥的家鄉維普里都被你們蘇聯搶走了,他還能怎么看?看你們怎么毀掉維普里嗎?”年輕沖動的卡爾沒好氣的繼續嘲諷道。
“卡爾!閉上你的臭嘴!如果你還有精神,就拿著斧頭去周圍砍點木頭回來!”馬克拉語氣嚴厲的說道。
卡爾明目張膽的朝腳下吐了口唾沫,接過他老爹遞來的斧頭,踩著滑雪板跑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