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談話可以繼續了嗎?”科農并不在意卡爾的態度,而是繼續拿著本子和鉛筆看向了衛燃,顯然非常期待對方的回答。
早已經看清了形勢的衛燃輕輕將手中的鏟子戳在他和科農的中間,笑瞇瞇的用俄語說道,“科農同志,戰爭總會結束的,我對這場戰爭沒有什么看法,只要戰爭能盡快結束,和平盡快出現就可以了。”
“蘇維埃呢,你對蘇維埃有什么看法?”科農繼續問道。
“我對蘇維埃的看法和對戰爭的看法一樣,只要不打仗,其他的無所謂。”
衛燃攤攤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把帳篷搭起來,如果您沒什么事情做,不如拿著槍和望遠鏡去湖邊幫我們放哨怎么樣?”
“你是想把我支開嗎?”科農警惕的問道。
“您想多了”衛燃抓起戳在兩人中間的鏟子強塞到對方的手上,“或者您來幫忙搭帳篷,我去放哨也可以。”
說完,衛燃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從雪橇車上拎起一支莫辛納甘,踩上滑雪板便一溜煙的沖向了正前方不遠的湖泊邊緣。
留在原地的科農拿著鏟子看向正在一邊忙活的馬克拉,后者立刻收起隱藏極好的笑意,又恢復了那張撲克臉,語氣平淡的將最辛苦的工作交給了科農,“您愿意幫忙搭帳篷就再好不過了,如果可以的話,就幫忙在樹下挖出個足夠我們四個人躺下的雪坑吧!”
記者科農不情不愿的收起手中的筆記本和鉛筆,拿著鏟子跳進樹下的雪坑開始賣力的揮舞。而馬克拉則返回雪橇車旁邊,不緊不慢的整理著剛剛搬下來的東西。
而在湖泊邊緣,衛燃找了個足夠粗的松樹擋住自己的身形,隨后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食盒。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食盒的第一層里,竟然僅僅只有十發子彈。倒是他提前放進去的那兩雙格外厚實的羊毛襪子,以及那個復古款的偏光風鏡還在。
而在第二層,用烤箱紙包裹的士力架以及縫隙中的食鹽和那盒撕掉包裝的凡士林倒是一點兒不少,但那支特意放進去的腕表卻根本就找不到。
談不上失望,衛燃脫掉厚實的手套,先把食盒一層的那十發子彈揣進兜里,隨后拿出凡士林用手指頭挑出來一點兒仔細的涂在了臉上和嘴唇上。最后又把那個復古的皮質風鏡套在脖子上用圍巾包好,這才將食盒收回了金屬本子。
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衛燃又取出了那支在滕縣用光了子彈的SVT40半自動步槍。
或許是因為時代的問題,這次這支槍上的瞄準鏡倒是并沒有消失。這勉強算是個聊勝于無的好消息。
翻了翻腰間的彈藥包,給這支半自動步槍的三個彈匣以及槍膛里全都壓滿了子彈,并將其收回金屬本子,衛燃最后取出了那支鈦合金的手槍,把食盒一層僅有的那十發子彈全都壓進了彈匣。
拉動套筒推彈上膛,衛燃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食盒并沒有把那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手表帶回來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那些拆掉包裝的士力架之類的東西能被帶回來則屬于意料之外的驚喜。
但除此之外,原本食盒一層裝的滿滿當當的子彈,最后竟然只給了他10發的用量,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遺憾。
再次捋了一遍身上的物資裝備,衛燃將手槍收回金屬本子,重新拿起放在一邊的莫辛納甘步槍繼續盯著針葉林外殘存著履帶碾壓痕跡的冰凍湖面,直等到身后不遠處,那位似乎不太招人喜歡的記者科農幫著馬克拉搭好了帳篷,他這才慢悠悠的踩著滑雪板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