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麻利的換上牌照,將原本的牌照丟進手套箱,衛燃立刻踩下油門再次換了個位置,隨后從兜里掏出一張提前打印出來的照片,對比著照片里那個被自己打暈的醉漢,利用包里的化妝品給自己換了張和照片里差不多的臉。
最后把用過的化妝品連同背包一起丟到路邊,衛燃再無顧及,駕駛著車子溜溜達達的開到城區中心,隨意采購了一些吃的喝的用的,立刻沿著出城的公路一路往南離開了雅庫茨克城區。
在他出城的同時,那位吃飽喝足的毒舌老頭兒也驅車追上了出租車,在粗暴的將其截停之后,這老頭拉開車門看到那雙仍舊放在駕駛位正后方的靴子之后,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滿意了。
“之前坐你車的人從哪里下車的?”這毒舌老頭兒拎起那雙靴子,同時掏出幾張盧布遞給了正準備破口大罵的出租車司機。
忙不迭的接過鈔票,這出租車司機一邊探身打開副駕駛位置的手套箱將錢放進去一邊答道,“我記得是在三個太陽酒吧門口右邊的那條巷子口,光著腳下車的,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急。”
已經將靴子丟進自己車里的毒舌老頭兒也沒在意,根本不等對方直起腰,便已經坐進了駕駛室,踩下油門之后趕往了三個太陽酒吧的方向。
至于那位出租車司機,卻又打開了手套箱,將剛剛放進去的鈔票拿出來揣進了兜里,徑直開到了路邊一個正沖著他招手的女士邊上。
當那毒舌老頭趕到三個太陽酒吧門口的時候,衛燃也已經駕車離開了雅庫茨克,沿著主干路往南跑了大概二十多公里,直到對岸的下別佳斯赫都已經被他拋在身后,這才將越野車開下主干路,沿著泥濘的土路往東開往勒拿河岸邊一個叫做塔巴干的小地方。
然而,就像他當初在碼頭預料的一樣,通往塔巴干的這條路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公里,但大部分卻都因為凍土融化變成了泥漿甚至摻雜了大量碎石的沼澤。
只開了一半不到,衛燃便不得不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那片針葉林的邊上,這將近兩公里的路,他租來的這輛越野車便陷車了四五次。再這么開下去,恐怕剩下的那一大半的路再給他一天的時間也不一定能走完。
所以與其在這浪費時間,倒不如徒步走過去。不過就在他繞過兩個足有十幾米長的泥漿池之后,身后一輛拉滿了焦煤的重型卡車緩緩開了過來,并在衛燃回頭的同時按響了喇叭。
“需要我幫你把車拉出來嗎?”那卡車司機降下車窗熱情的問道。
“直接把我帶去塔巴干怎么樣?”衛燃說話的同時遞給對方一張大額鈔票。
“上車!”那司機毫不猶豫的接過了衛燃遞到車窗邊的現鈔。這種情況在這片荒原上經常出現,但愿意主動付錢的可沒幾個。
搭著這輛拉滿焦煤的卡車,在短短三公里的泥漿路上吭哧吭哧的跑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后,衛燃送算趕到了塔巴干。
他來這里,全是因為那班最快明天早上就能開往下別佳斯赫的客船就是從這里啟程的。
根據他查到的信息,這班客輪早晨從塔巴干出發,第一站是下游的下別佳斯赫,第二站就是雅庫茨克,在抵達雅庫茨克之后再原路返回。簡單的說,一天兩個來回,上午一趟下午一趟,這也是夏季連接兩岸三地的主要公共交通線路。
不過,出乎他的預料,那位卡車司機或許是因為衛燃的慷慨,在得知他準備去下別佳斯赫之后,竟然給他提供了第二種方式——乘坐運輸礦產的貨船,而代價也僅僅只需要一千盧布而已,這對衛燃來說可是個絕對的驚喜。
痛快的支付了費用,這位司機熱情的將衛燃帶到了一艘運輸焦煤的散貨船上。前后不到一個小時,這艘裝滿了焦煤的貨船便在黃昏中慢悠悠的離開了塔巴干。
左右不過20公里的距離,再加上又是順流而下,衛燃甚至都沒來得及吃上這條貨船免費提供的香煎鮭魚,便看到了下別佳斯赫燈火通明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