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張嘴正要說些什么,衛燃搶先一步繼續說道,“好了,你們的航班快起飛了,我也該告辭離開了。赫伯特,再見。”
說完,衛燃干脆的邁步離開候機室,壓根沒管身后目露錯愕之色的二人,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轉眼間便跑沒了影子。
他只所以如此干脆的拒絕這份調查工作,原因其實很簡單。雖然九萬歐元的調查費用確實很高,但相比至少一卡車的黃金以及兄妹間的珍貴感情,阿曼達太太真正想尋找的東西似乎更加昂貴。
這至少說明,要么赫伯特沒說實話,要么阿曼達沒說實話。要么,就是真正想查到的東西價值遠超一卡車黃金,甚至他都懷疑,那張黑白照片很可能和真正的調查目標本身根本沒有太大的關系。
如果只是前兩個可能還無所謂,但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過高的價值往往意味著麻煩。
這麻煩不僅僅體現在調查的過程中,更體現在真的調查出了什么之后,會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遠的不說,一兩個月之前的夏洛特先生就是很好的例子,在自己將記錄了那口沙漠水井具體位置的藏寶圖親自送上門之后,對方是怎么做的?那老家伙可是在酒店周圍布置了很多盯著自己的眼線。
雖然雙方在最后差不多算是冰釋前嫌,但誰又能保證,候機室里那位能把兄妹感情放在一邊的阿曼達太太,她會不會做出比英國的夏洛特先生更出格的事情呢?
也因此,本著多賺一份不必要的錢不如少一份不必要的麻煩的原則,衛燃當然會選擇拒絕。
貴賓候機室里,赫伯特在短暫的錯愕之外,轉過身擺出一份開心的表情,朝還沒回過神來的阿曼達太太說道,“別誤會,維克多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剛剛說已經有線索了,阿曼達太太,如果您想委托維克多繼續查下去,不如先支付一半的調查費用怎么樣?這是維克多的規矩。”
“那是他的規矩,但不是我的規矩。”
阿曼達拎著包站起身,“赫伯特,我給你最后三個月的時間,在圣誕節之前,如果你和你的搭檔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我們所有的合作到此為止。如果你們查到了那支探險隊的去向,我會按照約定,足額支付18萬歐元的調查費用。”
“先等等,阿曼達太太。”
赫伯特攔住已經走出候機室的肥羊,“三個月的時間或許有些緊張,但除此之外,能不能把照片和那個眼鏡盒子里的東西留下來,我們也許能在那上面發現一些線索。”
“照片就算了,它對我有重要的意義。”阿曼達說著,伸手從包里掏出眼鏡盒遞給前者,“一個月之內給我送回來,赫伯特,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的能力。”
目送著阿曼達太太走像安檢口,赫伯特也不急著離開,重新回到候機室里坐下,把玩著手里的眼鏡盒子,開始琢磨著怎樣說服衛燃繼續調查下去。
畢竟,只要他能查到那支探險隊的去向,就能為自己賺到至少9萬歐元的真實差價,而赫伯特需要付出的,也只不過是上嘴唇碰一碰下嘴唇罷了。
與此同時,早已把這件事丟到九霄云外的衛燃也在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越野車,連上上次離開時斷開的電瓶之后,啟動車子慢悠悠的趕往了他的工作室。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在工作室門口的停車位踩下剎車的同時,手機卻收到了一條垃圾短信。
這本身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這條垃圾短信代表的,卻是遠在奧地利維也納的那位卡堅卡給自己發來了郵件。
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工作室的卷簾門鉆進工作室,衛燃跑進臥室之后反鎖了房門,習慣性的檢查了一遍房間,確認沒有問題之后,這才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食盒,拿出了放在里面的認證器。
按照當時卡堅卡交給自己的步驟登陸了網頁郵箱,他在點開那封郵件之后發現,里面僅僅只寫了一句話,“她在今天下午本地時間四點19分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