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
衛燃將不銹鋼小盆重新放在汽油爐子上燒干,隨后拎著鍋和那桶剛剛才拆封的機油跑到山洞外面。
將粘稠的機油全都倒進鍋里,隨后又往里面加入了少量過期的汽油進行稀釋,最后又把這裝滿了機油的不銹鋼小鍋放在汽油爐子上進行緩慢的加熱同時不停的攪動。
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他這才在埃里克的幫助下,將這一鍋熱騰騰的潤滑油倒進了車子里。
這稍稍有些危險的土辦法雖然能讓那些過期的潤滑油繼續用,但卻對車子本身的傷害很大,不多過眼下他們只是需要它幫忙跑個20公里而已,所以那點傷害自然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加滿了潤滑油,衛燃將油乎乎的不銹鋼小鍋丟給埃里克,示意他去外面用積雪刷干凈。
最后熟悉了一番這輛老古董的各種開關和擋桿,衛燃才在埃里克好奇的注視下,將他們帶來的唯一一桶汽油倒進了駕駛位旁邊的油箱口里。
稍等了片刻,衛燃將油門鎖死,示意埃里克幫忙扳住泄壓閥,隨后再一次跑到車尾,賣力的搖動著啟動手柄。
在兩人一次次的配合和一次次的嘗試之下,這輛停放了超過40年的老古董在數次仿佛肺結核晚期病人的艱難喘息之后,總算成功的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
被噴了一臉尾氣的衛燃瞇著眼睛煽動手掌,同時往后退了一步,旁邊的埃里克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趕緊去碼頭。”
衛燃丟掉手里的搖柄,招呼著埃里克趕緊幫忙把發動機蓋板之類的東西全都裝上去。
“維克多,你可真厲害!”喜形于色的埃里克一臉興奮的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喊道,“或許你該去讀機械系。”
“我去讀藍翔算了”衛燃用對方聽不懂的漢語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么?”幫著裝好貨斗座椅墊的埃里克不明所以的看著衛燃。
“沒什么,夸你有眼光。”
衛燃懶得和對方解釋,哐當一聲扣上發動機蓋子,示意對方站遠一些,隨后邁步做進半履帶的駕駛位,摸索著將排擋桿前推到了倒檔的位置,輕輕擰動油門,操縱著這臺老古董掙脫了凍住履帶的堅冰,在發動機的轟鳴中緩緩開出了山洞。
等到埃里克將熄滅的汽油爐子和剛剛用積雪蹭干凈的不銹鋼小鍋全都搬上貨斗坐好,他這才掛上前進擋,駕駛著這輛半履帶小心翼翼的沿著緩坡開了下去。
相比不行上山時的痛苦,這下山的過程卻是無比的驚險刺激。即便有履帶的幫助,但因為積雪太厚,時不時的打滑也讓他們隨時都有一種直接摔倒山下的錯覺。
好不容易回到山腳,衛燃將他們辛苦拖拽來的雪橇車用繩子綁在了車尾的拖鉤上。
“把這個圍上吧”
埃里克將雷歐留下的北極熊皮毯子遞給了衛燃,這張接近三米長熊皮足有30多斤重,但卻格外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