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里認真的點點頭,“總之,我不會離開的,我不會做個可恥的逃兵,你們有的來自莫斯科那樣的大城市,有的來自安全的大后方,我不一樣,離我們這里不遠就是我從小長大的村子,我沒有理由讓你們這些外鄉人為了我們的村子拼命,而我卻躲在遠處像個老鼠一樣活著,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那就留下吧...”火炮觀測員安德烈突兀的說道,“雷夫里,你和我在一起”
“好!好的!”雷夫里激動的點點頭。
達尼拉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既然這樣,維克多,你...”
“我自己一組吧”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開口做出了決定,“我不會離你們太遠,一旦你們出現意外,我會幫忙爭取一些時間,雷夫里,到時候你要想辦法帶著安德烈逃走,他的任務是指揮火炮,所以別為了殺死眼前的德國人沖動。”
見雷夫里點頭,達尼拉看向安德烈,見對方沒有意見,這才說道,“那暫時就這樣吧!在沒看到那片火炮陣地之前也沒有什么好安排的。雷夫里,趁著天還沒亮,你帶安德烈去森林邊緣找個安全視線又好的位置吧。”
聞言,郵差雷夫里立刻熄滅了眾人圍攏的油燈,帶著安德烈摸黑走向了德軍炮兵陣地的方向。
“達尼拉,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衛燃等那兩人走遠了之后低聲問道。
“原本我們在森林外面尋找德國的指揮所”
達尼拉指了指和火炮陣地相反的方向,“我們狙殺了幾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后引起了德國人的注意,然后被他們追到了森林里。后來的事情你們知道的,帕維爾為了救我受了傷。我背著他在森林里繞了很久才擺脫德國人,然后就發現了他們正在另一邊建設火炮陣地。”
看了眼懷里抱著一支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的拉諾護士,衛燃明智的沒有再問,“我在附近轉轉,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衛燃不等對方開口,便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讓濃厚的霧氣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躲在一顆粗壯的紅松樹后面,他從金屬本子里掏出隨身酒壺抿了一口,等這口酒給自己帶來一絲絲的暖意之后,這才一邊偷聽著濃霧另一端那對戀人互訴衷腸,一邊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食盒,將里面的巧克力全都取出來放進了包里。
往嘴里塞了一塊巧克力,衛燃收起食盒,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毫無疑問,這次他們要面臨的風險主要來自德國人的圍剿,甚至很有可能這種圍剿在礦井口的那顆手雷炸開之后就已經開始了。
即便那次爆炸并沒有引起德國人的注意,在那片火炮陣地被安德烈指引的蘇軍炮火摧毀之后,德國人肯定也會反應過來附近有蘇軍的火炮觀測員。
這前后兩種,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后者能讓他們的壓力小一些,但卻并不意味著他們能在德國人的勢力范圍內活下來。
就在衛燃盤算著怎樣活的更久的同時,在他們曾經逗留過的那座窩棚附近,被霧氣籠罩的森林里也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這慘叫里有人踩中足以把腿骨打斷的獸夾發出的,也有德國人養的狼狗被獸夾咬住嘴巴發出的,更有一些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被從頭頂墜落的木頭砸在頭盔上,或是斷氣或是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些德軍巡邏隊被那位坡腳的喬亞耍的團團轉,并且跟著對方故意留下的痕跡走上了和衛燃等人偏差了將近90度的方向時,他本人卻低聲吆喝著一頭懷孕的驢子,用一個小號的爬犁拉著他不多的家當和那兩位同村的姑娘,慢悠悠跑向了這片松林的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