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衛燃等人這邊,火炮觀測員安德烈在找到了一個視線夠好的隱蔽位置后,跟著郵差雷夫里回到了達尼拉和拉諾護士留守的石頭旁邊。
眾人最后商討了一番天亮之后的計劃以及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順便也從衛燃的手里各自得到了幾塊用錫紙包裹的巧克力。
“我們的記者同志就像個我的奶奶一樣,總能變出各種好吃的東西。”安德烈剝開一塊巧克力咬了一小口,隨后又將剩下的重新包好揣進了口糧袋里。
“接下來我們說不定還要在這里等待多久呢,自然要把好東西都拿出來。”衛燃擺弄著手里的相機說道,“等天亮之后,我再給大家拍一張合影吧。”
“順便幫我和達尼拉單獨拍一張可以嗎?”
拉諾護士問道,“如果能活下來,這張照片就當我們的結婚照好了,如果活不下來,就當...”
“我們肯定會活下來的”達尼拉不等前者說完另一個可能便出言打斷,“當然,我們兩個人的合影也要拍的,還有帕維爾,他的照片也要拍。”
“放心,我肯定會全拍下來的。”衛燃低聲說道,“如果有機會,我甚至想給喬亞拍一張,但可惜,他的窩棚里太暗了,就算拍了也看不清。”
“會有機會的”雷夫里肯定的說道。
“好了,趁著天還沒亮先休息一下吧。”衛燃轉移了話題說道,“我來值夜,你們睡吧。”
“等你困了就把我叫醒”
雷夫里說完站起身,雖然竟輕而易舉的安撫著那匹從喬亞的手里借來的馬臥在了地上,而他也裹緊了毯子,靠著溫暖的馬背閉上了眼睛。
見狀,安德烈聳聳肩,學著前者的樣子也靠在了這匹挽馬的同側,有意無意的將另一邊的位置讓給了達尼拉和拉諾護士。
仍舊坐在那塊大石頭邊上的衛燃搖搖頭,起身往遠處走了些,重新躲到剛剛那棵松樹的后面,從金屬本子里取出那臺半履帶摩托,將上的馴鹿皮毯子解下來披在了身上。
短暫的幾個小時之后,當初晨的陽光透過濃霧給森林里帶來些許光亮的時候,一晚上沒睡的衛燃立刻收了身上的獸皮毯子和隨時準備啟動讓它自己跑動吸引火力的半履帶,對著身邊的松樹撒了泡尿,這才施施然的走向了達尼拉等人。
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很警惕,就在他故意踩斷一根松枝的時候,達尼拉和安德烈已經不分先后的坐起來各自端起了一直摟在懷里的武器。緊接著,雷夫里也睜開了眼睛,僅僅只剩下了拉諾護士依舊蜷縮在馬背附近睡的正香。
衛燃指了指頭頂,已經睡醒的三人不分先后的打了哈欠,隨后收起各自的武器爬了起來。
眾人沉默不語的在那匹挽馬的身邊擺好姿勢,任由衛燃幫他們拍了一張合影,隨后雷夫里和安德烈主動讓開,把鏡頭籠罩的區域留給了肩膀上背著一支半自動狙擊步槍的達尼拉,以及背著一支莫辛納甘狙擊步槍,卻將整個人依偎在前者懷里的拉諾護士。
沉默不語的拍完了兩張合影,衛燃默不作聲的跟著達尼拉,重新找到狙擊手帕維爾的尸體給他留下了唯一的一張照片。
當清脆的快門聲響起的同時,不管他還是不遠處的達尼拉都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讓人絕望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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