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將不久前洗好的照片還給了衛燃,同時再次問道,“你是從哪弄到的那張底片?”
“勒熱夫”
衛燃痛快的答道,“我在勒熱夫郊外一座廢棄的木頭房子里找到的。”
“只有一張底片?”
這老爺子疑惑的問道,隨后再次戴上了老花鏡看了看相冊里那張照片下記錄的地址,可惜,那地址遠在葉卡捷琳娜堡,和勒熱夫之間的距離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一般。
猶豫了片刻,衛燃搖搖頭,順水推舟的答道,“其實我找到的也是一本相冊,和您手里那本一樣的相冊,里面每張照片都有對應的底片。而且...”
“而且什么?”
衛燃攤攤手,神色中帶著惋惜說道,“而且那本相冊里當時還夾著一張寫有這家相機店地址的紙條,可惜,那張紙條沒能保存下來。我其實是循著那張紙條上的地址找來的。”
“怪不得”
這老爺子再一次摘下老花鏡,笑瞇瞇的問道,“那么年輕人,你找來這里是想做什么?”
“想聽聽那本相冊背后的故事”衛燃頓了頓,繼續說道,“也想請教一些事情。”
“就為了這些?”
見衛燃點頭,這老爺子嘆了口氣,“看看我的年齡你就該知道,我的父親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去世了。”
衛燃猶豫片刻,從沙發中間的桌子上拿起一支鋼筆,在裝有照片的紙袋背面一邊寫一邊說道,“我在找有關這三個人的故事,他們分別是達尼拉、拉諾以及雷夫里。”
接過寫著三個名字的紙袋,這老爺子靠著沙發想了想,最終說道,“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托尼亞曾經不止一次和我講過一個故事。說不定這個故事能給你些線索。”
見衛燃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老爺子悠悠的說道,“在我父親的故事里,他在前線受傷之后,曾被送去了陣地后方的急救站搶救,在那座急救站養傷的日子里,他曾經聽幫他治療傷病的醫生和一個同樣在負傷的傷員說起過。
當時曾有一個叫做拉諾的護士,和她的未婚夫,一個叫做達尼拉的狙擊手一起,帶一個郵差的幫助下,哦,那個郵差好像就叫做雷夫里。總之,這個護士和她的未婚夫還有那個郵差,一起護送一個叫做安德烈的火炮觀測員潛入了德國人的陣地搞破壞。”
這老爺子說到這里頓了頓,拿起桌子上的相冊翻開找了找,指著其中帕沙醫生的照片和那個叫做鮑里斯的士兵照片說道,“當時我父親每次講到這里的時候,都會翻開照片指著這兩個人和我說,故事就是從他們兩人的嘴里聽來的。”
“后來呢?”衛燃不動聲色的將開啟了錄音的手機倒扣在桌子上追問道。
“沒有后來了”
這老爺子合起相冊,“那時候我也這樣不止一次問過我父親,但他說,當時他養傷的急救站距離火炮陣地雖然并不算遠,但他只聽過那些火炮開了一次火,之后還沒等那些人回來,他就被送到后方戰地醫院養傷了。
不過在戰地醫院的時候,他還遇到過那位拉諾護士的弟弟。但拉諾護士和他的未婚夫,還有那個郵差以及火炮觀測員最后有沒有回來,他就不清楚了。”
說到這里,這老爺子看著衛燃問道,“你呢?你是從哪里聽到這幾個名字的?”
衛燃指了指對方仍舊拿在手里的信封,“就在剛剛我提到的,位于勒熱夫郊外的那座木頭房子附近,我找到了那三個人的墓碑,以及我剛剛提到的相冊和這家相機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