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朱夫人癱軟在地上,滿是淚光的指著趙平安許久,“難道你真可通鬼神?”
范二跺腳道:“他當然可通鬼神,你們就是不信我。”
趙平安卻道:“我并不能通鬼神,夫人千萬不要讓我和死去的朱小娘子溝通,這種錢我不賺。”
又看向范二道:“我來這里只是幫忙,至于我的邏輯有無道理,夫人的反應算不算證據,旁聽的你等算不算證人,對不起,我對大宋刑偵制度不了解,不關我事。”
說完,轉身就走。
朱夫人竟是竭撕抵里的抱著趙平安的腳不讓走,說道:“先生說的全對……先生分明通鬼神,妾身只求先生說一句,小女現在于地下冷暖怎樣,需不需要多燒紙衣……需不需要心愛之人下去陪她?”
趙平安大皺眉頭,遲疑少頃又微微一笑道,“書生我堅持不承認能通鬼神。但我卻真知道她在下面想要什么。”
朱家夫人楞了一下道:“先生請說。”
“朱小娘子生前不能自主,現在她希望她的母親能說出事實。她死前還給愛人做了新衣,她當然希望愛人快快樂樂的生活。這就是她的想法。”
趙平安道:“至于我的想法,夫人這么怕朱大官人,且看似他已間接害死了你的心頭肉,若繼續放縱下去,以我的經驗夫人自己的日子也不長了。什么你要躺平,抱著大不了下去陪女兒的思路?這想法看似灑脫卻沒什么卵用,朱小娘子不希望這樣,只有朱大官人希望你這樣。而現在看起來朱大官人是仇人,仇人希望夫人這樣做,那我建議夫人一定反著做。”
朱夫人楞了少頃,又傷心的哭起來,仍舊沒說什么。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爆喝:“好你個妖言惑眾的小賊,到底對我家夫人做了什么,她為何如此傷心的抱著你的腿?她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說了什么!”
看這情況,劉蒙沒能拖住朱大官人多久。
只見朱大官人猛的甩開劉蒙,大步走了進來,拳頭握的青筋暴露,寒聲道:“你這該死的殺才書生,對我家夫人妖言惑眾了什么?”
趙平安想了想,干脆直接問,“害死女兒是什么感覺,要不分享一下?”
這樣和朱佳說話的人真沒見過,導致劉蒙都面色大變,一個勁對趙平安使眼色。
但趙平安卻視而不見。
朱佳怒極后反而平靜下來道:“血口噴人,但是不急,過后老子才找你這書生算賬。”
又指著坐在地上的朱夫人問范大:“這賤貨自來神智不清,她到底說了什么,導致你等誤會?”
朱夫人原本已是氣的發抖,這下又被當眾罵做賤貨!
終于,被壓到極限后朱家夫人一朝爆發,猛的起身擊打朱佳:“你才是賤貨!你害死了女兒,你害她自殺的,她吊死后連尸體也不安生,你生生把她頭砍下來,以遮掩吊痕,遮掩家丑。你還把砍頭的血刀嫁禍給那劉輝!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還給我……你有三個女兒但我只有一個,畜生啊你還給我女兒……”
到這里她泣不成聲,只知道無力擊打。
眼見朱佳怒極,又是練家子,依照常理是有可能狗急跳墻的。
趙平安便退到了肌肉扎實的范大身后道:“劉頭再不拘捕嫌犯朱佳,那要出事,快拿了他。”
劉蒙趕緊把鐵塔似的身軀一橫,攔在了最前方道:“怎么樣朱大官人,都說到了這地步,那就跟劉某至縣衙走一趟,是非公斷自有相公把持,若是在這里鬧將了起來,我是個粗人,萬一手滑傷了誰也不太好吧?”
趙平安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低聲道:“范大哥范二哥,把朱夫人拖來這邊保護。”
現在范家兄弟下很聽趙平安的話,便一起出手把朱夫人拖來趙平安在這邊。
真是直接拖過來的,劉蒙這兩鐵桿屬下就這么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