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殊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一時間臉上是悲憤交加,難看極了。
勇毅侯府!許曼殊在心里咬牙啟齒的默念著“勇毅侯府”四個字,恨不得要將這四個字咬出血來,但是再憤怒,再不敢,許曼殊也不敢現在表達出來,只得低著頭強忍著自己將現在所受的憋屈和議論憋到心里,然后依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低頭將面前的三十兩銀子收好,并且收了地上寫著賣身葬父的白布,再站起身來轉身看著一直躺在自己身后自己賣身葬父上那個所謂的“父”。
許曼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但也只能暫時忍耐。
坐在馬車里的葉兮墨透光晃動的車窗簾看著外面的人群,靈敏的耳朵仔細聽還能夠聽見圍著許曼殊的人對許曼殊的各種議論和指指點點。
前世許曼殊成了父親的外室,后來仗著自己為父親生了一子鬧到勇毅侯府的大門前,也像今日這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跪在地上,帶著她那三歲的兒子,請母親讓她進門。
這事一鬧,整個勇毅侯府成了晉都的笑話,父親作為一代大儒更是被人詬病,甚至后來被嵩山書院罷免,從此整個人一蹶不振。
而母親當時也被氣得暈倒,從此一病不起,最后在自己出嫁后去世。
其實葉兮墨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許曼殊會在做了四年的外室后突然跑到候府門前大鬧,若是她想要進門,其實只要求求父親就成,父親當時既然養了她許曼殊做外室,那么應該對許曼殊還是有些感情的,即便是退一步沒什么感情,可是還要一個孩子,父親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都是私生子吧。
前世葉兮墨對這個問題其實想了很久,不過后來因為師父給的各種困難任務,所以沒時間思考這些,就忘記了,如今想來這許曼殊很有些問題。
今日葉兮墨憑借著前世曾經質問過葉文禮如何認識的許曼殊的記憶尋找這里,是想要阻止父親葉文禮替許曼殊出錢葬父的,不過現在看來這許曼殊有著大問題,剛才自己不過是讓書琴去試一下,果然就試出了這許曼殊是有意沖著勇毅侯府來的。
“吁~~~”車外車夫拉緊韁繩,馬車停下,且馬車剛好攔在了迎面而來的馬車前。
迎面而來的馬車夫看見有馬車突然停在自己馬車面前,也趕緊拉緊韁繩,而幸好馬車本身行駛得也不快,一拉韁繩馬車輕微晃動了一下,馬就停了下來。
“誒,你這是怎么趕的馬車,這要是撞上了可不是小事。”迎面的馬車夫有些不愉的看著攔在自己馬車前的馬車,蹙了蹙眉大聲的說道。
“咳,是我,十小姐要見四爺。”趕著葉兮墨乘坐的馬車的馬車夫面色笑了笑,看著對面的馬車夫道。
對面馬車一聽,抬頭仔細看了看攔著自己馬車的馬車夫,見到是一個府的馬車夫,于是也不再那么臭臉道:“即便是小姐想要見四爺,但是你也不應該這般趕車,若是真撞上了,我看你拿什么跟老夫人交代。”
“是是。”趕著葉兮墨乘坐的馬車的馬車夫聽后,倒也沒有什么叫屈的,主動沒有說這是葉兮墨讓這么做的,而是一臉的受教樣子。
對面馬車夫見人一臉受教的樣子,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回頭對著馬車內的葉文禮道:“四爺,對面馬車上是十小姐,說是要見你。”
馬車內的葉文禮其實從最開始對面馬車夫那句“十小姐要見四爺”就知道對面馬車坐著的是自己的女兒,只是一直沒有開口,就是等著自己馬車夫給對面的馬車夫一些教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