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又問,“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那人?”以她的身手來說,做掉那人輕而易舉,花這么大精力就為了把他折騰的半死不活,沒有意義。
死人是最招他們這種人喜歡的,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
季然調皮地眨眨眼睛,“殺人是犯法的!”
林恩面無表情,“你知道法律是什么嗎?”她也好意思說這句話。
“我是在讀博士,”她讀書最多了。
林恩面無表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人的生命不是兒戲,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我們要珍惜生命。”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啊哈?”這是一個頂級殺手說出來的話?
“你們國家有句話,斬草不除根春生吹又生,執行任務時,你要想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清理好現場,然后迅速撤離,而不是在生理上這么一個人,太容易漏出馬腳了!”
想到虛弱蒼白的伍舒暢,季然恨不得活剮伍自強,她說,“我懂你說的意思,事關伍舒暢,不是任務!”即使再不愿意承認,伍舒暢仍然是除了母親外她最牽掛的人。
伍自強死了,伍泰還有其他兒子和女兒,伍泰賊心不死,伍舒暢就有危險,所以她要剪掉伍泰的羽翼,讓伍舒暢順順利利地繼承伍氏國際,是她的東西,別人一毛錢都不能拿走。
哪怕經過再嚴苛的訓練,涉及到某個特殊的人,很難心里不產生漣漪,畢竟他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林恩不再說話,沉默開車。
反倒是季然開始嘮叨起來,“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對吧,那你以后就只能在我身邊保護我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只能聽我的,我會給你發工資的,但你別指望我會給你很多錢,我就是個窮學生,沒有很多錢的……”
明知伍舒暢已經醒了,江玨還是不安心,他的大手抓著她冰冷的小手,力氣很大,她感覺到疼,生怕她下一秒會消失似的,伍舒暢無奈,“江玨,我活著……”
所以你不用擔心。
他眼下的黑眼圈暴露近期的睡眠狀況,幽深的眼睛里是再多的矜貴也掩飾不住的疲憊,伍舒暢從來不懷疑江玨對她的感情。
“我知道。”
“你抓疼我了,”伍舒暢嘆了口氣,另一只手撫摸他的俊臉,“江玨,你看看我,我還活著,我好好地在你面前。”
緊握著她的手緩緩松開,江玨把他攬進懷里,聲音有一絲微不可察地顫抖,“我知道你還活著,我只是……”
只是有些后怕而已。他處心積慮接近她,在她身邊布置安全屏障,江玨以為她會被自己保護的很好,但還是失算了,他給不了她萬全的呵護,如果她真的沉睡不醒,他會自責悔恨而死的。
伍舒暢努力抬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她能感覺到他微微凸起的胡茬,她微笑著說,“嘿,我好著呢,醫生都說我最多三天就能出院了,以后我會小心。”
江玨任由她的吻落在自己下巴上,脖子上,他小心翼翼撫摸她的頭發,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