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的這些天都沒洗頭……”
伍舒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向來注重外在形象，在眾人面前永遠保持一副精明干練的模樣，妝發服飾精心考究，現在穿的是松松垮垮的病號服，頭發隨意披散在腦后，一定很丑，從來沒有人見過她這幅模樣。
江玨終于笑了，他低頭在她頭頂親了一下，然后看著她的眼睛，“不管你什么樣子，都是我最喜歡的人。”
伍舒暢忍不住笑了，第一次發現男朋友也會說情話。
聊到車禍，江玨說，“已經調查清楚了，不是意外，而是預謀已久的謀殺，幕后主使精心布置，光中間人就有好幾層，最后由貨車司機假借醉駕撞了你的車。”
伍舒暢回憶起司機因為劇烈撞擊鮮血四溢的司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小李……”小李是那天的司機。
“死了”，見她臉色難看，江玨又說，“已經安置好他的父母，他們以后的生活也有人照顧，你就放心吧。”
伍舒暢沉默了一會，“查到幕后主使了是嗎？”
“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有充足的證據，把人交給警察。如果沒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不會輕易饒了他！”伍舒暢從來不是圣母，她差點丟了性命，自然不會說原諒。
“兇手是你的堂哥，伍自強，他現在和你在統一家醫院，脊椎被打斷，身上有幾十處刀傷，有好幾刀在臉上，但都不致命，人還在IECU。”江玨平靜地說，如果不是季然先動手，伍自強的下場會更慘，他會讓伍自強生不如死，即便現在伍自強躺在醫院生不如死，他也沒打算放過他。
伍自強一直想要伍氏國際，自己是他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他想除掉自己伍舒暢并不意外，她想象了一下堂哥的慘狀，她皺著眉頭看向神色坦然的江玨，“是你動的手？”
這個矜貴驕傲的男人，骨子里有一種隱藏很深的戾氣，伍舒暢一直都知道。
“不是我。”
“那是誰？”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查到。
江玨反問，“除了我，還能有誰？”
“……”她深吸一口氣，“是季然？”心里是篤定的，但她仍想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小時候的季然是陽光燦爛的小少女，雖然骨子里有些暴力，但純真善良，會因為她被絆倒膝蓋出血哭的特別傷心，會在她難過時遞上喜歡的零食，伍舒暢不敢想象，季然會以這般血腥手段報復伍自強。
“不錯，是她，”拿到結果的時候江玨既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也不枉伍舒暢不管不顧地護著她，江玨第一次發現自己小看了季然，那個任性的女孩，能跟宙斯混在一起，果然膽大包天！
“警察知道嗎？”與治安沒有保障的外國不一樣，這里是法治社會，但想到季然一小時前還在病房里悠哉玩手機，看來沒被警察逮捕，伍舒暢反而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