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關洛錦對于沈絮塵的話有些不明所以,畢竟明明是在討論著關富貴的身世,怎么突然間就扯到了命運的事上了。
雖然命運捉弄人,但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弄明白關富貴究竟是誰的孩子。
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個糊涂鬼吧。
沈絮塵詭異一笑,讓人看不清意圖為何。
沈故終究逃不過一死,他的死既是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杜佑和羅濟皆斷言沈故救不了了,可終究還是挺了許久,并沒有在當日就咽氣。
可這一日沈絮塵和關洛錦不過才剛一腳踏進宣威侯府的大門,噩耗就傳來了。
沈故亡故了。
噩耗也算是來的突然了,畢竟沈絮塵和關洛錦不過才剛剛經歷了生死,一回家弟弟就死了,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禍不單行。
“小侯爺,要不要去看看六公子?”
齊管家此刻雖然忙碌,但依舊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沈絮塵了。
沈絮塵看著四處忙碌的下人,片刻間宣威侯府便已經是一片素白之色了。
可見是提前準備周全了的,要不然哪里會有著這樣的速度。
“六弟走的可安詳?”
“六公子向來乖巧,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齊管家自然不能說六公子死的痛苦,多年來纏綿病榻,到最后的時候竟然是分外的清醒,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先是滿口的胡話,而后便自顧自的說起了這府上的人,擔心父親母親,兄長姐姐,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但終究還是吐血而亡。
也算是解脫了,畢竟對于六公子而言生在侯府也并非是事事順心,活的舒心自在,反而痛苦不已。
沈絮塵又何嘗想不到齊管家這話里的意思,他一直以來都是知道沈故的病情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他身為兄長還不至于做到不管不顧,也的確是解脫了。
畢竟有著那樣的一個父親,活著都是一種折磨。
“六弟活的辛苦,如今死了可不能讓別人擾了他的清靜,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應該過去看看。只是回來的路上出了些事,待我們更衣過后就去,六弟的喪事就有勞齊管家了。”
“職責所在,小侯爺言重了。”
齊管家為這個家操勞一輩子了,送走的人雖然不至于數不勝數,但是面對這種事早就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可是總有些人覺得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可哪有什么是應該的?
他并非是簽了賣身契的,可是時間久了,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賣給宣威侯府了。
回到院子里沈絮塵和關洛錦不緊不慢的換著衣服,關洛錦竟然完全就沒有在沈絮塵的臉上看出悲傷的神色來,當然她也可以理解,但難道不應該裝裝樣子嗎?
“六弟的死真的就這么算了嗎?”
她不是看不出來杜大夫的怪異,想必沈絮塵也是看出來了的,但就以沈絮塵這有仇必報的性情,當真就會放過杜大夫和杜大夫背后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