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報仇才是應該的吧。
哪怕宣威侯在這件事上是個拎不清的,完全就不愿意去管小兒子的死活,更不管沈故死亡背后是不是有人的處心積慮,可是沈絮塵卻是不一樣的,一母同胞終究還是有著責任在的。
她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沈絮塵都不會讓沈故的死輕易的畫上句號的。
可沈絮塵又會怎么做?
“這在于母親而不在于我,畢竟我也只是兄長而已,并不是六弟的母親。”
沈絮塵換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去給關洛錦整理衣服,其耐心的程度雖然不至于是前所未見的,但在關洛錦這里她卻是享受其中的。
雖然有句話說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被人如此照顧還是很享受的。
不需要自己動手,還真是很舒服。
“可是母親……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關洛錦聽著沈絮塵的話不免會有些擔心,她覺得宣威侯夫人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絕情之人,甚至是有些愚蠢。
這但凡要是一個聰明一些的人,身為宣威侯的正室夫人自然絕對不會蝸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齋念佛,該爭取的東西絕對不能輕易的放手,就算是自己不好過也絕對不能讓別人好過了,更何況宣威侯還是一個渣男,嚴重的偏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但凡要是軟弱半點,自己的子女都會受到苛待,可宣威侯夫人就是不爭不搶,如今連親生兒子死了也只是無用的對著宣威侯哭喊,可哪里會獲得憐惜,反而是更加的厭棄。
她雖然不知道宣威侯夫人究竟是有著什么打算,又或者原本就是這么個性子,但身為母親,宣威侯夫人真的很不稱職。
“你覺得呢?”
沈絮塵不答反問,他自知以關洛錦的聰慧定然是可以看明白的。
關洛錦不想說話了,畢竟當著沈絮塵的面評價沈絮塵的母親這種事她身為兒媳的終究不太合適,畢竟人家才是血脈相連之人,而她就是個外人。
萬一要是因此而翻臉豈不是有些太過于得不償失了。
說起來齊管家辦事麻利,當真是很麻利,這才多久的功夫,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點妥當了,就連沈故身上的壽衣都已經換好了,只待放到棺材里安葬了。
現如今正安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可是縱然此刻衣著華貴又能如何呢?
終究是根本就帶不走的,下輩子究竟是如何的,還要看老天爺的意思。
如今打扮的再怎么的光鮮亮麗,也只不過是給活人看的,更是來安活人的心的。
活著的時候享受不了這宣威侯府的榮華富貴,也只能整日里以湯藥為食,連床都下不了,這樣的富貴于沈故而言只怕還不如沒有。
但人已經去了,也就沒人會知道沈故這些年究竟過的怎么樣,又是怎么想的了。
別人看到的終究不是當事人所體會到的,有些事,有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的到。
“富貴,這是六叔。”
如今關富貴作為沈絮塵的孩子,自然也就要擔負起來自于這個身份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