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了擺手:“我意已決,等我這鎮北侯什么時候做不了了,便讓你承了這爵位,只愿我兒能安然度日也就行了。”
四公子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響頭,他知道如果鎮北侯府的爵位讓他來承襲意味著什么,也明白鎮北侯是真心為自己打算著,但是他絕對不能接受:
“父親,現在時日還早,你不要早下論斷呀,如果讓我承襲了爵位,只有虛名,沒有實權,于我們鎮北侯府百害而無一利,還請父親再仔細斟酌,兒子告退。”
是的,他不能接受這**裸的施舍,他不能接受讓鎮北侯府從此有名無實,他不能接受自己這殘缺之身,于是他起身,走了出去。
雪還在下,阿山在外間候著他,見他出來,傘已經備好,他卻擺擺手,獨自走進了風雪之中。
他痛恨自己的殘缺,興許在凌冽的風雪之中,這種痛恨能減少一點。
鎮北侯已經走到了廊下,看著四公子背影越走越遠,他也垂下了頭,他一生戎馬征戰,最心中有愧的,便是這一兒一女了。
女兒還能找個好人家,兒子呢?
除了將爵位給他再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補償了吧。
他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子。
與此同時對,二夫人院子里的燈顫了顫,似乎是被她的聲音嚇到了:“什么?他竟然要將爵位給那沒用的老四?”
二公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老四就給老四嘛,他本來就因為五妹和六妹失去了一只手,大家應該補償他的。”
二夫人拿手戳了戳二公子的頭:“我說你怎么這么沒出息呢?一個小官,你就滿足了?你怎么不向你大哥學習學習?更何況,那爵位是能補償的嘛?就算輪也輪不到他頭上吧?”
說罷她憤憤地坐進椅子里:“你父親就是偏心他們,為了六丫頭不由分說地將你五妹禁足也就罷了,這爵位更是二話不說就要給出去!”
三公子給二夫人遞上了一杯茶,二夫人擺擺手沒有接。
三公子便勸道:“娘,你也不要著急上火,這事兒也沒有板上釘釘,也就是虎子聽了這么一耳朵,依我看,就是從整個侯府的角度出發,四弟也不一定愿意接受哪!”
二夫人面上已經是火冒三丈:“你們知道什么?你們的父親只關心大夫人的那幾個,哪里會管我們娘幾個的死活?當初去軍中,還不是讓你大哥去了。”
二公子吊兒郎當地說道:“嗨,那是我死活不愿意去,就我那三腳貓的劍法,怎么當將軍哪,更何況,上戰場那可是要拼命的,我可不敢!”
二夫人聽了二公子的話更生氣了,走上前反手將他的右耳朵一擰:“你個沒用的東西還有理了,生了你個窩囊廢,我真是,白為你們操心了”
三公子見狀忙將二人分開:“娘,你就別生氣了,二哥你也是,少說幾句不行嗎?娘也是為了咱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