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把那張名片從出入登記冊的夾子里取了出來,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之后遞到一臉疑惑的范良面前,笑呵呵的說“就是之前跟你在門口說話的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在你離開后交給我的,而且他還給了我兩百塊錢的辛苦費呢.....出手還真是挺大氣的....呵呵....”
范良看著一邊樂呵呵的說著,一邊吃著飯的大爺,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是嗎,謝謝您哈,柳叔.....那我先回去了。”
范良心不在焉的回到家,董月月看著他問“你又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后看著更沒有精神了,快過來吃飯吧。”
應聲坐下的范良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飯碗,然后又看著董月月,他想了想說“我想換工作了。”
董月月慢慢放下自己手里的碗,露出一臉不解的,她看著突然就說想要換掉穩定的工作的范良問“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怎么會突然想到要換工作呢?這份工作挺好挺穩定的啊?”
范良握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雙手,想了想說“就是因為我想到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我才覺得自己應該把工作換了。”
董月月看著向來不會隨便做出出格的決定的范良,她想了想問“除了這個理由外,還有別的什么原因嗎?”
范良想著那個男人的話,那樣荒誕的說辭連自己都不相信,現在要是說出來的話會有人信嗎?在糾結了片刻后,他緩緩的說“我已經早到新的工作了,待遇不錯,比在廠里的工資高得多。”
董月月盯著范良看了一會兒后,她笑了笑說“如果你已經決定了,我肯定是會支持你的。但是,你要怎么跟家里的人說,畢竟這份工作也是他們托關系給你安排進去的。”
見董月月并不反對自己的決定,心里面頓時放松了不少的范良笑著說“沒事,他們那邊我會說的。”
就在范良辭職后的第二天,他所在的那間廠區在他該去上班的那個時間段發生了一場大爆炸,造成了十多人的傷亡。那些全是跟范良一起工作過的同事,當聽到消息后,范良一下癱坐在地上。
董月月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范良說“對傷亡的人我感到很痛心很難過,但是我也很慶幸你沒有在那里。”
此時此刻并沒有因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感到高興的范良,捂著臉痛哭著說“啊啊啊......我為什么一樣都做不到,我在為自己感到不安的時候.....我為什么想不通會是這樣的事.......啊啊.....如果我能想通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們所有的人逃過了。”
溫柔的董月月,慢慢抱住靠在墻腳哭泣得崩潰的范良安慰到“誰都不會想到的,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誰都想不到.....對....誰都想不到,那他是怎么想到的。”范良說著一下從地上起身跑回房間里把包里的那張名片翻了出來,然后又火急火燎的出了門,任憑董月月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像聽不見似的。
“喂,請問是度休嗎?”范良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嗯....是啊,我是,你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度休慵懶的聲音。
“我是前段時間你在液化廠門口見過的范良。”范良對電話那頭的度休自報家門說到。
“喲....你小子沒事吧,我看新聞知道你在的那間液化廠今天早上的發生了爆炸哦,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度休的聲音一下變得興奮了。
“我想現在見見你,可以嗎?”范良忍住自己的激動,用盡量平穩的口氣打斷了電話那頭的度休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