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中屬張秋林最注重儀式感,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禮物,因為別人都沒準備,她便私下悄悄遞給沈亦澤,神秘兮兮地說:“我打聽過了,學姐夏天特別喜歡戴這種帽子,你戴著它上節目,肯定加分!”
沈亦澤拆開包裝,竟是一頂滿頭大汗的人臉帽,屬實搞怪,想想楊九安戴著這頂帽子滿校園走的情景,忍不住暗暗好笑。
這個禮物實在有心,張秋林平時大大咧咧的,想不到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
他十分認真地說:“謝了,我很喜歡。”
……
時間一天天逼近9月。
有人說,緊張源于重視,慌張源于準備不足。
沈亦澤現在就既緊張又慌張。
他不是沒追過女孩,但緊張到難以集中注意力,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在意到這種程度,明明沒有接觸,可越是了解她的過去她的生活,就越是喜歡她這個人。
他說不出具體的原因,就覺得很合,眼緣合,三觀也合。
也許喜歡一個人本就是如此,月老的線,丘比特的箭,你要講得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那才奇怪了。
既然無心工作,那干脆就別工作了。
8月底,他徹底放飛自我,將各部門的管理人員召集起來開了個會議,明確地告訴他們:“本老板要去追愛啦,公司就交給各位了!”
他對著節目的拍攝流程表,仔細核對他的約會計劃,確保沒有疏漏,又向江怡寧、賴天歌反復確認計劃落實的情況。
8月28日,周六,8月的最后一個周末。
沈亦澤提前挑選約會禮物。
第一次約會是男約女,由男嘉賓匿名送禮物,女嘉賓根據個人喜好挑選,選中了誰的禮物就跟誰約會。
第一季送的是衣服,第二季改成了包包。
出門之前他已經想好了要買什么,但謹慎起見,他仍叫上張秋林,讓她幫忙參謀參謀。
結果張春林也跑來湊個熱鬧。
一行三人在湘南路逛了整整一天,才終于買到令沈亦澤滿意的東西。
張春林顯然沒想到陪男人逛街也會這么苦,晚上吃飯的時候忍不住說:“何必這么麻煩呢?她不是想拍紀錄片嘛,你不如把她招進咱們公司,讓她負責這一塊的業務,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談戀愛多方便?”
沈亦澤正色說:“第一,公司不鼓勵辦公室戀情,我身為老板,自然應該以身作則。第二,公司還沒有這方面的業務和規劃,紀錄片的人力成本高,制作周期長,投資回報率低,短期內都不會考慮。”
張春林不以為然:“你是老板,規則也好,規劃也罷,不都是你說了算嗎?你既然這么喜歡她,為她破破例又有什么關系?”
沈亦澤皺起眉頭,敲敲桌面,一臉嚴肅地說:“春林,你的想法很危險。我是喜歡她,我也會盡我所能去追求她,但這絕不意味著我會為她背棄原則和放棄底線。而且以我對她的了解,我相信,她也絕不喜歡這樣的做法。”
……
余笙坐在自家的陽臺中央,戴上耳機,點燃一支煙,靜靜等待零點的到來。
她已經扳回兩場,正是士氣如虹的時候,這一次比的又是她擅長的說唱——她的第一場勝利就是憑借說唱歌曲《K.O.》拿下的,因此信心滿滿,勢在必得。
除非——
她搖搖頭,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夜曲》那種水平的歌曲,寫出一首已是不可思議,絕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又寫出第二首。
只是,這首由阿鄭和江怡寧合作的《夜的第七章》,看歌名似乎有那么點《夜曲》的味道?
她正胡思亂想著,零點已過,《夜的第七章》和《紫羅蘭》同時上線。
深吸一口煙,點開《夜的第七章》。
八音盒響起的瞬間,她感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八音盒的音色搭配這個和弦,簡直詭異!明明在聽音樂,她卻覺得自己在看一部恐怖電影,聽得毛骨悚然,后頸發涼,情不自禁扭頭看了眼身后,確認沒人對著她后頸吹氣。
5秒之后,大提琴演奏的副歌旋律一進入,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趕緊按下暫停,倒回去重聽。
一個前奏,反反復復地聽,每聽一遍,她的心便沉下去一分。
這個旋律,他怎么能夠寫得出來?怎么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