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笛專心切著土豆,頭也不抬地說。
土豆切絲是最考驗基本功的,但凡土豆絲切得好的,做飯都不會太難吃。
沈亦澤看了幾眼便放下心來,提議說:“我打算做三道菜,你也做個三四道差不多了。”
“好啊,那咱各做各的唄,這樣快點。你需要幫忙的話,隨時跟我說。”
秦晚笛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沈亦澤笑笑不說話,埋頭處理豬里脊和五花肉。
他要做的這三道菜,平時已練過多次,此時輕車熟路,格外的有條不紊。
兩人都很認真地處理食材,而且手法都很嫻熟,全程幾乎沒有任何火花,包括系圍裙,也都是各系各的。
此時坐在監控室里盯著大屏幕的導演和制片的內心是崩潰的,讓兩個太會做飯的人搭配下廚實在太和諧了,但對節目而言,這樣的和諧簡直是一場災難。
沈亦澤對秦晚笛不感興趣,自然不去招惹她,至于秦晚笛為何保持沉默,沈亦澤認為是同樣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她看上誰了,反正沒看上自己。這樣也好,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晚上8點,飯菜上桌。
“開飯啦!”
蔡佑寧當先走進來:“哇,好豐盛啊!”
徐沛緊隨其后,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也是面露驚訝,贊不絕口。
楊九安和馮樂落在最后,兩人有說有笑地一同走進。
沈亦澤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立刻別開眼去。
眼不見為凈。
但他別開了眼,耳朵卻關不住。楊九安甜甜糯糯的聲音仿佛具有極強的穿透力,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進他的耳朵,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本來很喜歡她的笑,現在卻變成一種折磨。
他趕緊轉移注意力,問蔡佑寧:“你們都聊什么了,怎么感覺這么嗨?”
“也沒聊什么,就把明后天由誰做飯給定了。”
沈亦澤有種不好的預感,追問:“怎么定的?”
蔡佑寧指指楊九安跟馮樂:“他倆明天做,我和沛沛后天。”
“……”
這飯菜突然就不香了,這氣氛依然熱烈,可他只覺得吵鬧。
一步錯,步步錯!千錯萬錯都是秦晚笛的錯——叫誰不好,非得叫我!
也怪我,干嘛嘴賤接她的話?
他心里懊悔不已,同時思考該如何亡羊補牢。
“吃飯吃飯!”秦晚笛擺好碗筷,“大家都趕緊坐下吧!”
說是這么說,她自己卻沒坐下,目光追隨著蔡佑寧,等蔡佑寧坐下后,她才在他對面坐下。
沈亦澤挑挑眉,心說:好嘛,又是一個看臉的。
徐沛本來也想坐蔡佑寧對面,見狀明顯的一怔,只好跑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楊九安則在徐沛身旁落座,沈亦澤毫不遲疑地坐她對面。
節目不允許直接表白,但一個人心中所想,除了語言,還有更多別的方式可以表達。
選座是其中一個。
沈亦澤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間接表白的機會。
喜歡她,就要讓她知道。
“喝點酒嗎你們?”
馮樂托著醒酒器為五人依次斟酒,到楊九安跟前時,楊九安擺擺手說:“我不喝,我喝檸檬水就行。”
“那我再給你加點。”
“不用了,我喝完再加吧!”
“行,那我把檸檬水給你拿過來,你自己加。”
馮樂去客廳拿了水壺回來,放在楊九安的手邊。
“謝謝!”
楊九安只好道謝。
沈亦澤扁扁嘴,腹誹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楊九安掃一眼飯桌上的菜,略顯興奮地問:“這回鍋肉和魚香肉絲誰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