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便如愿以償,重溫了早上的美好瞬間。
“我就不幫你系了啊,今天不該你做飯。”
楊九安十分專注地備菜,說得漫不經心。
沈亦澤立刻分析出這句話的潛臺詞:如果今天是你做飯,我就幫你系了。
這是個好兆頭,說明安安對他已不再像昨天那般客氣,說明她的心防已稍微放開了一點點,愿意并且可以很輕松自然地和他進行一些相對親密的行為。
他邊泡檸檬水邊問:“你打算怎么做?”
“我買了火鍋底料,等我把菜切好,拿水煮開就行了。是不是特簡單?”
就知道你會這么做。
沈亦澤心里想著,嘴上說:“火鍋底料的話,拿骨頭湯煮會更鮮更香。”
“是嗎?”楊九安一怔,“我都是拿水煮的誒,就像方便面一樣——那我現在是要熬骨頭湯嗎?可我沒買骨頭啊!”
“那可巧了,我下午正好熬了點骨頭湯。”
他說著,端出濃香的骨頭湯放到她面前。
楊九安繃不住了,趕緊轉過頭,躲開他的視線偷偷地笑。
開心!
沈亦澤泡好檸檬水,就看見她在切土豆。他一下想起她發的那張年夜飯的照片,照片里的土豆片厚如手掌,慘不忍睹。
他仔細觀察片刻,發現她還是老毛病,姿勢永遠可可愛愛,下刀永遠磨磨蹭蹭。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刀具有陰影,刀刃和輔助手之間的空隙大得能塞下一根手指,他要敢以這種方法切土豆,劉東能把他手給剁爛。
“安安,你的刀不要隔這么遠,要貼著手指,這樣既快又穩,切出來也好看。”
“啊?”
見她一頭霧水,他便抽出一柄刀示范給她看。
“這樣不會切到手嗎?”
楊九安不無擔憂地問。
“你把指關節往里收一收,不可能切到的。來,你把那個土豆給我。”
楊九安乖乖地把手里的土豆遞給他。
“咚咚咚咚咚……”
一陣均勻且清脆的響聲之后,土豆慘遭肢解,裂成薄薄的十幾片,安詳地躺在砧板上。
“好……厲害!”
楊九安看了看沈亦澤砧板上厚薄均勻的土豆兄,又看了看自己砧板上死狀慘烈的土豆弟,頓時不想切了。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你是廚師吧?”
楊九安再次問,仿佛只有證明這一點,她才能安慰自己說:不是我太弱,而是他太強。
沈亦澤笑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你肯定是廚師!”
楊九安信誓旦旦。
沈亦澤不置可否,只是問:“那你想跟我學嗎?”
“好啊,免費的老師,不學白不學!”
沈亦澤便一邊幫她切菜一邊教她切菜,他上手之后,速度比楊九安快得就不是一星半點,哪怕是邊教邊切,半個小時不到就把各種蔬菜切完了。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兩人說說笑笑,氣氛正好,馮樂突然回來了。
馮樂看見沈亦澤,略顯意外地說:“挺早啊!”
沈亦澤聳聳肩:“工作完就回來了。”
馮樂將他買回來的食材一一拿出來跟楊九安分享,楊九安小心翼翼地應付著,時不時瞄一眼身旁一聲不吭搗鼓檸檬水的某人。
三個人的廚房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