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英國的碩士很水呢,畢竟只學一年。
楊九安解釋說:“其實我們專業一般是學兩年的,像RCA、C**這些學校都是兩年,我們學校課程壓縮得比較緊,就15個月,然后我自己又再壓縮了一次,壓到一年,所以會比別人更忙。”
沈亦澤知道RCA和C**分別是皇家藝術學院和中央圣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的英文縮寫,這兩所學校的攝影專業在全球范圍內都是頂尖的。
“所以你現在還不算畢業,對吧?”
“對,我只是把學分修完了,碩士文憑要等12月跟應屆生一起拿。”
“回學校取還是學校給你寄過來?”
“可以寄,但我想自己取,順便參加畢業典禮,拍個畢業照什么的。”
“12月幾號啊?”
他得問清楚,提前做好規劃,以前就算了,從今以后,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時刻,他都不會缺席。
“唔……”楊九安歪著頭想了想,“現在還沒定,反正在圣誕節之前,可能十幾號吧。”
他點點頭,默默記下。
落日仿佛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越靠近地平線墜落的越快,六點剛過,已是黃昏,天邊的云層似被點燃,火種落下,將遠處的湖面燒成一團橘紅。
“好美啊!”
楊九安極目遠眺,清澈的瞳孔中跳動著火紅的光。
觀光船在夕陽之中緩緩駛入碼頭。
“走吧。”
沈亦澤起身。
“這就完了?”楊九安意猶未盡,“不能多游一會兒嗎?”
他上岸,朝她伸出手:“不能了,再游湖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
她抓住他的手,被他輕輕巧巧地拉上岸。
沈亦澤笑道:“我們該去下一個場所了。”
楊九安一怔,隨即舉目四望,一眼就看到了南湖體育館,它龐大的圓形身軀被夕陽鍍上一層七彩流光,相當顯眼。
難道……
她的心突突直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試探地問:“我們去哪兒?”
“去看電影,那,這是電影票。”
沈亦澤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精美的藏青色信封,遞到她手里。
“真的嗎?”
電影票需要搞這么正式?
她半信半疑地拆開信封。
沈亦澤全程注視著她,目光隱含笑意,就見她一臉狐疑地從信封中取出演唱會的門票,等看清是什么東西,瞬間展顏而笑,嘴角、眉梢無不漾起喜悅的漣漪。
“我就知道!什么電影票,騙人!”
楊九安既驚又喜,但一想到自己被他誆騙,為了安慰他吐露了那么多心聲,又很惱。
惱歸惱,卻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她不想開心得太明顯,但顯然沒做到,因為她瞥見了他得意的笑。
“你個騙子,你不準笑!”
她試圖板起臉,然而嘗試失敗,導致她的語氣怎么聽怎么像嬌嗔。
“要去聽演唱會了,開不開心?”
他故意問。
她哼一聲:“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