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快說!”
沈亦澤豈會放過她?
“真要聽?”
“當然!”
“那你們等等,我去拿個東西——”
楊九安跑進屋里,很快出來,手里拿著包牛奶軟糖。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沒好意思直接遞給沈亦澤,而是撕開外包裝放在桌上,將開口朝向他,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這個舉動表明,她和她的同桌之間確實發生過什么。
沈亦澤想起她在日記本里寫過,她初中有段犯花癡的時期,不禁酸從中來,趕緊吃一顆牛奶軟糖壓壓驚。
楊九安坐下后繼續說:“接下來的事就跟你們想的差不多了,他對我特別耐心,很認真地輔導我的功課,幫我梳理知識點,替我整理錯題,給我講解常見題型——”
沈亦澤忍不住插一句話:“他長得帥嗎?”
楊九安賞他一個白眼:“這不重要。”
見她避而不答,沈亦澤猜測,多半是帥的。
“我記得有一次他特別嚴肅地跟我說,他覺得我的學習能力很強,就是玩性太重,如果能稍微收點心,隨隨便便考年級前一百。我們年級八百多人,我當時穩定的倒數前五十,他跟我說我能考一百,我自然嗤之以鼻。”
“他就跟我打賭,說我努力學習兩年,如果中考考不到年級前一百,他就請我看電影,如果考到了,我就請他看電影。他是第一個真心認為我學習能力很強并對我抱有期許的人。”
說到這里,楊九安停了下來,雖然已過去多年,可一旦回憶起那段改變她人生軌跡的青蔥歲月,嘴角就不自禁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后來呢?”
大家追問。
楊九安從回憶中抽離,笑道:“我本來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可從那天起,我真的開始努力學習。他每天都會給我布置一些額外的作業,不懂的我就打電話問他,有時候十一二點了,他還在給我講題。”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根本不用等到中考,初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我就考進了前一百,那次的家長會我還被選做代表上臺發言了呢,雖然在臺上感謝班主任感謝老師,但我知道,我最想感謝的人其實是他。”
沈亦澤默默聽著,默默吃糖。
“再后來,我的成績穩步上升,到初三下學期,甚至一度超過了他,不僅每次月考都穩定在前一百,還進過好幾次年級前十。成績好起來后,班主任就讓我們分開坐了,可我始終記得我們的約定。”
“中考我發揮得特別好,全班第一,全校前五,全市前百,我高興壞了,立即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約他看電影——”
她停下來,端起水杯喝口檸檬汁,臉上淺淺的笑意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似無的感傷。
她輕聲說:“我本來很期待的,可他卻告訴我,他人在滬東,來不了了。我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可以等他回來再去,他卻說他不會回來了,他們全家下周就要移民海外,之所以沒提前告訴我,是不想影響我考試的狀態。”
“他問我想看哪部電影,他可以跟我在同一時間看同一部電影。我太氣了,氣他臨走都不告訴我一聲,感覺自己被最信任的人給背叛了似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把他臭罵一通,罵完就掛電話拉黑。”
“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特別感謝他,感謝在最頹廢的時候遇見最溫柔的他,雖然他在我生命中只是個戲份不多的過客,卻是改變我人生軌跡的關鍵人物。差不多啦,不知不覺就說了好多,好像也不是很曖昧哈!”
秦晚笛笑道:“與其說是曖昧,不如說是青澀,挺治愈的故事。”
楊九安嘆氣:“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曖昧的事了,感覺我的青春好平淡。”
沈亦澤立即說:“平淡才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蔡佑寧調侃說:“對別人不知道,反正對沈老師來說一定是好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吃過飯,很快到心動短信時間。
“與你相遇,是我此生之幸;遺憾的是,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