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江風中緊緊相擁,情濃意濃,全然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十幾分鐘后,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珊珊無奈,只好最后再不解風情一次,喊道:
“可以啦!殺青了!”
兩人回過神來,楊九安這才想起旁邊還圍了群礙事的吃瓜群眾,只覺得耳根發燙,趕緊放開緊緊抱住他的手。
沈亦澤正沉迷于她擁抱的溫暖和發梢的芳香中,想到安安臉皮薄,能主動抱他已是破天荒的舉動,盡管不舍,還是放開了她,放開之前在她的長發和頸項間輕輕蹭了蹭。
安安的肌膚涼涼的,顯然凍著了。
“快去加件衣服。”
他囑咐她。
她乖乖應了聲好。
“恭喜啊,沈老師!”
安安回車上加衣服,工作人員趁機圍上來向沈亦澤祝賀。
“低調,低調……你們晚上有什么安排嗎?沒有的話請大家吃宵夜!”
珊珊說:“改天吧,今天太晚了,而且連錄一個月,大家都很累了。等我們養好胃口,你再請我們吃頓好的,到時候,你可別嫌我們的飯量大啊!”
沈亦澤哈哈一笑,很爽快地說:“吃得越多越好!這段時間,實在麻煩你們了,非常感謝!那就國慶,可能是我和安安一起請客,大家都要來啊!”
眾人紛紛答應。
且不說珊珊她們幫了沈亦澤不少忙,光是28天的錄制,就是很辛苦的差事,沒有這些工作人員的付出,就不會有這檔節目,也就不會有他和安安如此美好浪漫的相遇相識,于情于理,他都應該請大家吃頓殺青宴。
當然,重點是和安安一起請。
錄節目和生活到底是兩碼事。
在節目里,礙于規則,安安不得不接受他的各種邀請;但在生活中,他仍擔心安安會縮回自己的殼子里。
縮回殼子里沒問題,只要留一扇小門給他,允許他自由進出她的內心世界就好。
他要想辦法打開安安的心扉,但不能急躁,也不能生硬,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各種正當的理由約她出來,這樣她才不會感到負擔,也不會抗拒。
楊九安從車上下來,她披了件淺色外衣,棉質長筒襪包裹住她暴露在冷風中的小腿,雖然跟格子裙并不很搭,至少足夠暖和。
“是不是挺怪的?”
見他打量自己,楊九安略有些難為情。
沈亦澤笑呵呵說:“是挺怪的,怪可愛的。”
她莞爾一笑,心砰砰直跳。
錄完節目再聽他說這些話,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更真實,也更心動。
她問:“我們接下來是怎樣?可以回家了嗎?其他人呢?”
“不行,還不能回家。”他果斷搖頭,“其他人先別管,你先把我微訊加上。”
他將自己的微訊二維碼放到她眼前。
楊九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拿出手機掃碼。
時隔一年,他終于如愿以償,光明正大地加上她的微訊。
“Nani……納尼?”
他故作驚訝地拼讀這個他早已爛熟于心的昵稱。
“為什么起這個名?是因為喜歡動漫嗎?”
這個問題,他想問很久了。
“我是喜歡動漫,這個昵稱也確實取自日文,不過,它也是我的名字。”
“什么意思?”
沈亦澤一頭霧水。
楊九安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說:“你不是會我們的方言嘛,你用川話叫幾聲安安試試。”
“安安——”
只一聲,他立刻明白了。
用川話念“安安”這個疊詞,聽起來就跟單音節的“安”沒什么區別,而單音節的“安”,在蜀地方言里就是“納尼”的意思。
見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楊九安笑道:“每次我家里人這么叫我,總感覺下一句就會是‘啥子嘞’。”
然而沈亦澤的恍然,不僅因為明白了她為何起這么個昵稱,也因為明白了為何在她日記的結尾,總有句“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