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記錄?”
楊九安摸不著頭腦,點開通話記錄之后便愣住。
“你7月11日給我打過電話?!”
7月11日,那不是我剛回國的那天嗎?
沈亦澤從頭說起:“你出國之后,我本以為我們就這樣錯過了,后來收拾房間,發現了你落在家里的東西,于是我問趙阿姨要到了你的聯系方式,期間給你打過無數次電話,始終提示已關機,我猜你可能是換號了。”
“沒換號。”楊九安解釋,“是我犯蠢了,出國了才想起,我的手機是單卡單待的,所以國內的卡一直沒用。因為平時都是微訊聯系,就沒太在意。”
“這樣啊……”
安安在這種小事上還挺迷糊的,這件事是這樣,落日記本也是這樣。
“那你等一會兒,我把你落下的東西還你。”
他從臥室里拿出陪伴了他一年多的藍色日記本,遞到安安跟前。
“安安,對不起,我——”
看到日記本的那一刻,她瞬間全明白了,頓時笑容全無,秀眉微蹙。
“你看我日記了,對吧?”
她接過日記本,聲音微冷,顯然已經開始生氣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不對,很不道德,很猥瑣,很齷齪,可我……我沒忍住,對不起,我——”
楊九安打斷:“別說話,先讓我看看我寫了什么。”
她翻開日記本,從頭看起。
沈亦澤明白,安安這是要以內容論罪,不禁稍稍松一口氣。
她沒有直接摔門而去就是好消息,說明她氣歸氣,仍足夠冷靜。
楊九安翻看著日記,他坐她對面惴惴不安地看著她,像有罪之人等待最后的宣判。
他密切觀察她的微表情,試圖從中瞧出一些端倪,但安安的神情自始至終冷峻,他無法從她姣好的面容中讀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窗外的夜空越發暗沉。
不知過了多久,楊九安突然哼一聲說:“火鍋、缽缽雞、肥腸粉!”
果然,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
她是赤手空拳、無知無覺,對方卻是全副武裝、有備而來。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他的攻勢?
想到自己匆促應戰,他卻胸有成竹,她就好氣!氣得想把他摁地上打一頓!
她啪的一下合上日記,怒目瞪他。
“安安,我——”
“沈亦澤,你個騙子!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條短信時有多驚喜!結果……媽的!竟然是我自己說的!”
罵罵咧咧間無意識爆了句粗口,說完兩人都是一怔,楊九安臉上一熱,提高音量說:“看我干嘛?我不能罵臟話啊?”
沈亦澤忙道:“沒有沒有,是我不對,你怎么罵都不過分,要是罵不解氣,你就把我當沙包揍!揍到你解氣為止!”
“哼,光揍你一頓我可解不了氣!”
他立即說:“揍一頓解不了,那就多揍幾頓,你想什么時候揍就什么時候揍,我給你當一輩子沙包!”
楊九安險些沒繃住,趕緊穩住心神,繼續惡聲惡氣:“你別跟我扯這些,我還在生氣呢!去,把榴蓮拿來!”
“好嘞!”
要跪榴蓮了嗎?太好了!
不懲罰他才是最大的噩耗,只要愿意懲罰,至少說明安安不會跟他分手,只要不分手,別說跪榴蓮,就算徒手掰榴蓮,他也掰給她看!
沈亦澤樂呵呵地取來榴蓮,往地上一擱,作勢欲跪。
楊九安嚇一跳,她只是想嚇嚇他,豈料他竟這么耿直,二話不說就要跪。她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出腿。
她到底是練過的,出腿極快,沈亦澤還沒反應過來,榴蓮已被她一記低掃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