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客廳里響起一聲慘叫,卻不是沈亦澤的。
楊九安抱著腳倒在沙發上,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安安!”
沈亦澤立馬撲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腳腕慢慢脫去襪子。
她感覺得到他在做什么,然而鉆心的疼痛令她生不出任何其他想法,只能任由他檢視她的腳。
還好,沒有出血,只是起了好幾排深淺不一的印子,跟被梳子扎過似的。
安安的腳格外的涼,抱在手里就像抱著冰塊。
這丫頭,冷也不穿厚一點的襪子。
“我拿熱毛巾給你敷一下。”
他擰來熱毛巾,敷上之后輕輕按摩她的腳背,邊按邊叨叨:“下次不準這么莽撞,你不想我跪榴蓮,叫住我就行了,干嘛上腳啊?真當自己銅皮鐵骨呢?真是的,你的腳明明這么軟,踢榴蓮上多疼啊……”
楊九安平躺在沙發上,蜷起一只腳,受傷的腳放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手中輕輕揉捏,暖意由腳底傳遍全身,漸漸的,不那么痛了,漸漸的,腳和心都溫暖起來。
她甚至忘了自己正在氣頭上,只咬著指甲,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側臉,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柔,聽著他絮叨的話語。
聽他夸自己的腳軟,她突然想起這家伙是個足控,頓時耳根發熱。
她趕緊收回腳,板起臉說:“好啦!快去給我切榴蓮,我餓了,我要吃。”
沈亦澤一怔:“吃榴蓮干嘛,那是拿來跪的。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買。”
“誰讓你跪榴蓮了?榴蓮犯了什么錯,要被這樣虐待。我現在只想吃榴蓮,你不快點給我切來,我會生氣的。”
榴蓮犯了什么錯,你要吃了它?
他在心里吐槽一句,試探地問:“你現在不生氣了嗎?”
“氣!只是我餓了,有怒氣沒力氣,發不出來。”
沈亦澤不露痕跡地笑了笑,安安是生氣還是嘴硬,他豈會分辨不出?
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又臭又硬地榴蓮切開,一股集百家之臭的混合氣味立刻涌出,熏得他眉頭緊鎖。
這玩意兒,真有人愛吃?
忍著反胃將榴蓮果肉挑出,端到安安面前。
楊九安見他一臉嫌棄,問:“臭嗎?”
沈亦澤委婉地說:“不香。”
“以前吃過榴蓮嗎?”
“沒有!”
“那你現在嘗一口。”
“啊?”
沈亦澤從眉毛到嘴角都在拒絕。
“來嘛!”楊九安用牙簽戳起一小塊榴蓮遞到他嘴邊,“榴蓮和臭豆腐差不多,聞著臭吃著香,你嘗嘗,說不定你會喜歡上這個味道的。”
安安親自喂他,哪怕是屎,屎就算了,榴蓮還是可以勉強一試的。
他稍微咀嚼了兩下,胃酸險些冒出嗓子,趕緊囫圇吞下,端起水杯連喝幾大口水。
“不喜歡?”
“看來我沒這個口福。”
“好吧。”
她夾一塊榴蓮細細咀嚼,小臉上寫滿愉悅。
“明明很好吃。”
沈亦澤不置可否,只問她:“腳還疼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捏捏?”
楊九安雙頰微紅,嗔道:“不準老惦記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