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的書房同樣沒幾本書,與其叫書房,不如叫音樂室,房間里除了一床一桌,其余全是音樂相關的設備和資料。
張春林進書房參觀一圈,忍不住感嘆:“學長,你這是徹底告別編劇,轉行當音樂人了呀!”
沈亦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不是轉行當音樂人,而是轉行當老板。我拼過也燃燒過,最后才發現,我喜歡的行業并非我所擅長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把夢想當愛好,想辦法賺錢供養了。”
他指的是歌手,張春林以為他說的是編劇。
編劇轉行當作家、評論員、詞作者,乃至于主持人、導演的,都有過先例,但音樂人,若非親眼所見,他實在難以相信有人可以把步子邁這么大,直接跨入另一個全然無關的領域,關鍵是還能干得風生水起。
他心中是有疑慮的。
別人也許不了解,身為從初中就開始追《什方皆殺》連載的忠實讀者,沈亦澤的生平他再熟悉不過了,除了前女友出道當了偶像,南沈的履歷中再沒有跟音樂沾邊的經歷。
若說是前女友教的,那更不可能,畢竟鞠然的實力有目共睹,連出道都是憑借“菜得真實”的人,怎能指望她教別人?
學長的變化還不只是表現在音樂上,性格也有所改變,不僅陽光活潑許多,為人也更加親和謙遜。
他旁敲側擊地問過多次,得到的都是敷衍搪塞的回答,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提及。
不管怎樣,只要是往好的方向改變就行,至于原因,沒那么重要。
搬家最麻煩的還不是搬,而是收拾,所幸沈亦澤東西不多,零碎的基本都扔了,剩下的都是大件,很好收撿。
忙活完請兩人下館子。
吃過飯,張春林先行離去,楊九安則陪沈亦澤逛超市和商場。
新家家具一應俱全,買點生活用品就夠了。
沈亦澤是這么想的,可惜他失算了,他忘了一進超市和商場,主導權就不再屬于他。
男人和女人購物最大的不同在于,男人常常目標明確,進店買了就走,女人則是進店之后才開始思考要買的東西,通常是現看現挑。
當然,以上所述只是第一層,安安顯然在第五層,她是“我可能不買,但我一定要看”的類型。
這丫頭一路上挑挑選選,“好可愛”、“真漂亮”、“挺有意思”之類的詞說了不下百遍,愣是一樣沒買。
沈亦澤忍不住說:“喜歡就買呀,咱不差這點錢。”
“差呀,怎么不差?”楊九安拿起一個精致的手工藝品,“這么個小玩意兒就要80多塊,都快趕上我三天的飯錢了。”
“我買了送你唄!”
“不要,我想要我自己買,你別刻意送我禮物,我還得回禮,多麻煩。”
“回什么禮啊,跟我還這么客氣?”
她正色說:“不是跟你客氣,只是還沒到那個階段,還是分清楚一點吧,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們各用各的。”
安安的個性他了解,這丫頭很早就從家里獨立出來,平時省吃儉用慣了,因此習慣了自食其力,不愿意占人便宜。他有心給她花錢,她卻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付出。
沈亦澤也不勉強,順著她的話說:“那等以后到‘我的就是你的’的階段,是不是就不用分這么清,可以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了?”
“當然不行。”楊九安不假思索,“既然你的是我的,那我更要省著點用了。”
“你可真是個小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