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梨渦跟她母親的如出一轍,都是笑起來甜死人的類型。
方瓊身旁的男人,身材高大,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英氣,自是楊清文無疑。
而在兩人的之間,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扎著哪吒頭,左手牽著方瓊,右手牽著楊清文,對著鏡頭做可愛的鬼臉。
太可愛了。
小安安看得沈亦澤心都快化了。
以后他和安安的女兒也會這么可愛嗎?
楊清文幽幽地說:“我和安安的母親都是浙大的學生,我們相識于校園,相愛于校園,畢業后不久,我們就走入婚姻的殿堂。我們有過一段雖然不富有但足夠美好的時光,而安安則是上天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沈亦澤靜靜聽他述說過往,等待故事慢慢走向既定的結局。
“……有時我會想,如果那時我沒有選擇創業,如果我能夠安于平平淡淡的生活,也許就不會迷失自我,就不會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沈亦澤依然沒有吭聲。這世上沒有后悔藥賣,要想不后悔,唯一的方法是不去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
楊清文斂起淡淡的哀傷,看著沈亦澤,正色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安安和她的母親,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安安永遠是我最愛的女兒。
從小到大,她都很獨立,很要強,她從沒向我要過一分錢,也從沒接受過我的任何幫助,但這不代表,當她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我不會幫她。”
他稍微停頓片刻,緩和語氣說:“我聽康兒說,你對安安很好,我也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只要是她喜歡的,我就祝福,我也真心希望你們能夠長久。
但作為過來人,我也知道對男人來說,尤其是對成功男人來說,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是件非常難的事,特別是你,莊逸,你所處的圈子就是個天然的盤絲洞,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誘惑。
說實話,從父親的角度出發,我并不希望安安選擇你,因為我知道,你遲早會傷害她——”
“叔,”沈亦澤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道,“我無意冒犯,但我必須解釋幾句。”
楊清文示意他接著說。
沈亦澤格外認真:“我沒辦法向您保證我永不變心,因為即便我保證了,您肯定也不會相信。但我可以向您保證的是,我永遠不會欺騙安安,就算我哪天吃錯藥了,不再愛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至于同時愛上多個女人,我的心眼很小,沒有那么博愛,假使我哪天變得心大了,我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所以叔,您放心,全世界成功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在我這兒壓根不成立。”
楊清文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懷疑這小子在揶揄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莊逸……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闖出這么大名堂,這個年輕人的反應和口才令人側目,且擁有遠超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成熟。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等沈亦澤離開后,楊清文重新拿起書桌上的相框,他抽出紙巾,將相框表面上的灰塵一點點清理干凈。
……
2月12日。
兩人剛從杭城回來,就收到了何君堯的求助。
自從何君堯將工作室掛在金點旗下之后,安亦和何、張兩對情侶就常常約出去一起吃飯,一來住得近,坐地鐵就兩站路的距離;二來楊九安和張秋林是校友,又都曾任知微論壇的(副)主席,共同好友很多,很是聊得來。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著急忙慌的?”
楊九安端一杯水放何君堯面前,隨后在沈老師身邊坐下,好奇詢問。
何君堯一本正經地說:“是這樣,我和秋林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我想在這個情人節向她求婚。”
“啊?!”楊九安頓時坐不住了,“這個情人節嗎?”
那不是跟她的計劃撞了嗎?
“對!”何君堯語氣篤定:“秋林她回東北過年了,后天,也就是情人節那天才回來,我打算在她回來當晚就向她求婚,她絕對想不到!”
“不是,可秋林不是正在事業上升期嗎?她現在結婚真的可以嗎?”
楊九安還沒忘記張秋林是個演員,剛出道就結婚未免也太亂來了。
何君堯解釋:“只是訂婚,結婚還早著呢!”
楊九安還想追問,卻沈亦澤搶先一步岔開話頭:“那你打算怎么弄?”
“我打算在她學校辦,江傳不是有個求真泉嘛,那是個求婚圣地,她們學校出來的很多都在那里求婚,這個楊導你比我清楚,我沒說錯吧?”
楊九安人都瘋了,竟然連地點都選的一樣!怎么搞!
她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含淚點頭:“沒錯,你說的很對。”
得到肯定的何君堯開始詳談他的計劃:“我打算……”
一談就是兩個小時,臨走前,何君堯再三叮囑:“你們一定不能說漏嘴啊,能不能成就靠你們了!”
沈亦澤比一個OK的手勢:“歐了,我們辦事,你放心!后天學校見!”
何君堯走后,沈亦澤忍不住感慨:“真好,說起來,他倆還是我撮合的呢,想不到這一轉眼,他倆都要訂婚了,唉,時間過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