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氏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只好稍稍收斂了脾氣,找了個借口走人。
那拉氏目送她離開的身影,仍舊微笑著與兩位妯娌拉扯些家長里短,待商量好了秋天要做的新衣和準備置辦的新茶品種,才和佟氏與沈氏告別,到府里各處巡查去了。
佟氏與沈氏一路同行回院,中途,沈氏突然說道:“二哥二嫂要分家的事,三嫂怎么看?”佟氏頓了頓:“能怎么看?我們是不打算分的,想來也只有二房在鬧而已。”
沈氏輕笑:“二房的人本就都是俗人,只知道追求些蠅頭小利,做了幾年生意,越發添了銅臭。他們把錢看得太高,以為憑著錢就能在京中出人頭地,索性連兄弟都拋下,自己發財去,卻不知道京里的水有多深。若我是大哥大嫂,他們要分就隨他們去,免得將來惹出事來,還要連累家里。我才懶得看他們那副嘴臉呢。”
佟氏笑了,心下卻不以為然:“你哪知道他們真的攀上大靠山了呢?不過是福是禍卻也難說。”
妯娌倆一路談著話,到了分岔口,便各自回房去了。
二房要分家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伯爵府,幾乎所有下人都說閑話,被母親逼著留在房中學習刺繡的婉寧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她聽說興保提出要帶著所有生意一起分家出去,便心中不安。
自從老太太生病以來,二房已經以“生意不好、周轉不靈”的理由不再往家里交錢,連說好給她的分紅銀子都不見蹤影,以往見了她總是十分熱絡的二叔二嬸,現在卻不再私下來找她了。她本來已有些生疑,現在更是坐不住。
她趁著那拉氏去了榮慶堂理事,看守的嬤嬤又走開了,便悄悄兒溜出房間,往桃院去了。
來到桃院的正房,剛好興保和索綽羅氏都在。婉寧笑著向他們問好,卻發現他們有些冷淡,索綽羅氏更只是應付地說:“許久不見二丫頭了,怎么今兒那么有興致來看我們啊?不過我們正有事呢,你若沒什么事就自個兒逛去吧。”
他們夫妻二人分明只是在閑聊,婉寧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便開門見山問道:“其實我是聽說了二叔二嬸要分家,才特地來問問的。你們要把家里開的酒樓茶樓和胭脂鋪子都分走,這是真的嗎?”
索綽羅氏夸張地笑道:“二丫頭不是糊涂了吧?那胭脂鋪子是我用私房開的,本就是我的東西,至于那些酒樓茶樓的,一向是你二叔打理的,當然也是我們的了。既要分家,當然要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你問什么傻話呢?”興保也笑了,帶著一絲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