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的想法很好。”真珍正色道,“多謝你提醒,我一定告訴阿瑪與二哥。”
淑寧笑笑,說起了別的輕松話題,因素馨在外頭催促說賢哥兒回來了,便告別真珍下了馬車。涼珠遞上一份點心道:“這是正明齋出的京八件,才從店里買來的,淑姑娘拿回去嘗嘗吧,算是多謝姑娘方才的一番話。”
涼珠本就守在馬車外,聽到她在車里說的話也不奇怪,但真珍似乎并沒有出聲吩咐此事,涼珠此舉倒有些讓人意外。
真珍在車內笑道:“是我疏忽了,正該如此,還是涼珠想得周到,只是這禮略薄了些,改日讓我二哥親自向你道謝。”
淑寧倒不在乎這個,只是笑笑便算了。
等她目送真珍的馬車遠去,才回過頭來與弟弟一行人會合。先前因賢寧大咧咧地當眾叫嫂子,真珍臊了,淑寧便發了善心,自己上車與真珍說話,將賢寧交給王二家的和雨歌外加兩名男仆護著,在附近逛。如今他們一行已經把旁邊的幾家店鋪都逛遍了,賢寧一只手拿著冰糖葫蘆,一只手拿著熱包子,吃得嘴邊一片狼籍。
淑寧又好氣又好笑,忙掏帕子幫他擦了,又仔細看了眼他手里的食物,看上去似乎還算干凈,才放下心來,吩咐眾人往回走。
回到門框胡同附近,王二早已在馬車旁等了許久了,一見他們才松了口氣,忙將小主子們迎上馬車,要調頭回內城。淑寧卻道:“繼續朝東邊走吧,我聽說崇文門那里有許多好絹花賣,去看看,也免得空手而歸。”王二只好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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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賀喜的賓客總算漸漸停歇了,佟氏得已把精力都放回到準備婚事與打點丈夫上任的行李等正事上。本來親定過了,她就打算盡早下聘,好讓丈夫能了卻心事早早上任。但將軍府那邊嫌太過倉促了,希望能另找個吉利日子來做這件事。佟氏雖覺對方有理,心里仍有些著急。
張保得知后,便安慰她道:“時間還早著呢,不急不急,我等到下了聘再動身就是了。”
佟氏嘆氣道:“雖說官員上任拖上一兩個月也不希奇,但你從京里去保定,才那么一點路程,卻拖上半個多月,總有些說不過去,我是怕你日后吃虧。”
張保微微一笑:“不怕,吏部已有人給我打過招呼,言道咱們兒子是得圣上賜婚的,家里難免會鄭重以對,因此就算我遲上一個月,也不打緊。”
佟氏有些驚奇:“吏部怎么會這樣說?”她心中一動,猜測會不會是陳良本那邊的意思。但陳良本已經有相當長時間沒與他們聯絡了,瞧著似乎不象。
張保笑道:“這也沒什么稀奇的,我如今官位已定,還連升兩級,兒子又結了一門好親,那些人自然不會不給面子。橫豎我如今也不再與陳良本大人往來,自然也就不再是某些人的眼中釘了。”
佟氏沉吟片刻,問:“你可是聽到些什么消息?我覺得你這話有些古怪。”
張保笑笑,道:“你整日忙碌,因此不知,我也是從別人那里聽說的,鬧得挺大。就是那個授了濟南知府的人,吏部侍郎黃大人的外甥,被人告發說他先前頗受皇上賞識的一首詩作,居然是抄襲他人的作品。皇上為查明真相,派人去考察他的文才,發現他才智平平,在翰林侍讀中只是個末流,年年京察卻都是一等,因此認定他弄虛作假,不但奪了他的官職,還因其有欺君之嫌,取消了他的同進士出身。”
佟氏吃驚地道:“呀,罰得真重,那人以后都沒法再出仕了吧?”
張保道:“這已是手下留情了,還是因為好些朝臣幫他求情的緣故。倒是陳良本大人沒吭聲,皇上問他,那人是他內侄女婿,又是他好友的外甥,為什么他不幫著求情?結果陳良本大人說,那人只是娶了他妾室的內侄女,身份也一樣是妾,依禮法而言,不能算是內侄女婿;而且,雖然兩人有親戚關系,但他身為皇上的臣子,不敢因私而忘公。他還當場向黃大人陪罪,說沒有為他外甥求情,請黃大人原諒呢。”